意如何會那天直接衝到沈府去嗯?
申世媛臉色略緋,嗔瞪了一眼沈世雅後,扭臉不話了。
不過倒也沒有走,只是她自在她的,岑染自在岑染的。這個地方很是清涼,廊子下春枵蔭盛,又位在正堂二堂間,來往女眷若現身肯定都是瞧得見的。只是……賀世靜居然一路等到宴席快開了,才姍姍來遲。而且從頭到尾一直掛在賀世儀旁邊……岑染心裡大翻白眼,申世媛倒象是解了什麼氣似的,多瞅了沈世雅好幾眼,惹得岑染回瞪她。
女子花宴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吃吃喝喝完,便是盡情的聊八卦。原本八卦的內容應該是以沈世雅為主的,可那日在後宮發生的事卻是讓諸多貴婦人一時不敢下嘴,而岑染也沒有給她們套詞的機會。宴閉,逮了個機會就把賀世靜給拽出來了。
上午就踩好的盤子,二堂角廊子裡下,兩面是牆,兩面無人空曠。伊春貳味兩個站在遠處放風,絕對無人打擾。
“你這是要和我嘔氣?”
哪怕是讓這般拽過來,賀世靜的小臉依然陰著,半句話不說。
岑染鬆開她的手,退了兩步靠在了廊柱上,仔細打量了一下今天的賀世靜。一年不見,這人變了許多,曾經鮮活亮麗的少女變得沉默寡言,眼中的死灰寂寂,讓人看之心嘆。岑染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後,直接說了:“你若沒有什麼和我說的,那麼我便走了。只是話說在前頭,如今你我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了,也不再象以前那般自在。我不後悔,你……最好也想清楚。”
“你自然是不會後悔的!”賀世靜挑起眼簾,森森看著眼前的昔日好友,心中的小姑。這一年發生的事……哪怕是在被賜婚給李恆做繼妻時,都不曾真正的傷心絕望。可……沈世宗變成了葉錦天,而沈世雅居然被皇上視作了太子妃的頭號侯選人。老天爺太諷刺了!
“怎麼?想諷刺我兩句?那麼好的哥哥終於不用分給別人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信不過,我也可以信任他,是不是?”賀世靜沒有回嘴,看來是這般想了。岑染嘴角卻自歪歪,背手站直,駐看園中風景:“我只和你說一次,是頭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當然也是唯一的一次。若你不是賀世靜,今天的話是連說都不必說的。可你是賀世靜,曾經與我交好,我看重你我之間曾經的情義,所以願意與你解釋。”
“解釋?”這兩個字真是太有涵義了!
賀世靜冷笑:“你有什麼好解釋的?庶皇子的身世連皇后都不知曉,沈夫人就算知曉大概也不會與你講。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在懷疑你存心欺瞞?”這樣的解釋,未免好笑。
賀世靜話說得衝,岑染的臉色也變了:“若我覺得你連那個都會懷疑,今天便不會站在這裡。賀世靜,你心裡酸葡萄是你的事,在你面前,我可以把話說得很明白。以前你怎麼想就不必說了,那已經是不可改變的舊事。如今……我大膽問你一句,你還敢嫁給我哥嗎?”
不說想,只說敢。
賀世靜身子瞬時一抖,扭臉看沈世雅,目光灼熱。岑染卻沒有等她開腔,便又徑自自說:“我不反對任何人貪戀肖想那個位子,卻不會同意一個不喜愛哥哥,又沒有能力的女人坐上那個位子。世靜,你是京里長大的,進得了朝學自然不笨。我今天把話說開,你喜歡我哥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能喜歡到什麼地步嗯?你能為了我哥計劃你身邊的勢力嗎?你能為了保護我哥取捨你家人的利益嗎?說得再直白些,你能控制得了你的家人嗎?坐到那個位子上,不是你控制他人,就是為人所控。我不想對你的能力置評,只想給你講清楚,那個位子不好坐。有膽子有能力的人坐上去也只能靠運氣。而你……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次要的,你敢做什麼能做什麼,才是關鍵。”
與其在那裡酸葡萄噁心別人噁心自己,倒不如想想這顆酸葡萄你是不是敢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