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
“小也,我今晚要回去了。”梁懷瑾突然說道。
邱也抬起頭,還是擔心他:“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呢。”
“回去再養也行。”
她看著他,低下頭,不說話了。
半晌,她給他夾菜:“那你多吃點。”
梁懷瑾端起碗吃菜,還是晦明晦暗地說了一句:“你別擔心,受傷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大任務。”
“哦,那就好。”
邱也驀然想到,他的意思是,刺殺阿斯特,也是維和部隊裡給他的任務嗎?
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開什麼玩笑,除非軍營裡的人瘋了,才會安排這種跟維和八竿子打不著,甚至極易引起戰爭的任務。
吃完了飯,邱也送梁懷瑾出門,先去海邊散了會步。
兩人沉默了許久,氣氛沉悶而安靜。
“小也,”還是梁懷瑾先開口,他不忍心邱也再自己折磨自己了,握住她的手臂,盯著她的眼睛,懇切道,“你別難過,你有什麼話要問我的,只要能告訴你的,我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他的神情有些許慌亂,眉頭緊蹙,滿眼都是心疼。
邱也沉沉地呼吸了一下,抬起頭來:“真的,什麼都告訴我嗎?”
“嗯。”他點頭。
她看著他的眼睛:“你為什麼要殺阿斯特,你應該看到新聞了,他救了我。”
“那隻不過是……”梁懷瑾急切得幾乎要脫口而出。
“是什麼?”
張啟軍說過的話在梁懷瑾的耳邊響起:她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你不能保證,訊息一旦擴散出去,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塔斯麗。
他鬆開邱也的手臂,沉默了片刻,道:“我不能告訴你。”
邱也不解,依舊質問著:“阿斯特不是個壞人,他是很多沙伽兒童的精神領袖,他鼓舞了很多人,你為什麼要殺他?”
梁懷瑾痛苦得眉毛眼睛都擰成一團,他不能告訴她,阿斯特這些行為不過是懷柔政策,籠絡人心的手段罷了,他一邊向以塞諾出賣著巴尼爾的軍事機密,一邊各地遊說,籠絡沙伽百姓的心。待有一日,以塞諾在戰場上勝利了,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說服這幫學生,臣服於以塞諾,美其名曰走曲線救國的道路,讓他們再次陷入被奴役被壓迫的處境。
這種人,其骯髒卑劣的程度,甚於舊中國的汪精衛。
可是他沒法說,為了她的安全,所有的這一切,他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她。
邱也知道會是這樣的,以沉默回應的答案。
她勸說著自己,不要去在意,又道:“好,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騙了我?你來沙伽根本不是維和。”
梁懷瑾眼睫動了動,知道說不是她也不會信,他沉沉道:“是,對不起,我騙了你。”
邱也想起他很多次出生入死,身上穿的那件沒有國旗的作戰衣,她猶豫了好久,才下定決心開口:“你是不是瞞著國家,私底下做了僱傭兵?營救塔斯麗,刺殺阿斯特,都是你作為僱傭兵的任務是不是?”
“我沒有。”梁懷瑾卻一剎否定。
“那這是國家派給你的特殊任務,以維和的名義?”
梁懷瑾眼睫垂下去,握緊了拳頭,依舊是那句話:“我不能告訴你。”
邱也想不明白,情緒有些激動:“那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麼要殺那些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梁懷瑾神色突變,五指緊緊掐住手心,想辯解,卻無言以對。
邱也想起她剛來到沙伽的那天,她在機場見到的那個人:“那天,我在機場裡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是不是?”
梁懷瑾依舊是沉默,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