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出分毫,只絮絮說些弘曆的日常瑣事和識禮之處。
這天又到中秋月圓之時,萬字房新近落成,胤禛決定在碧波之上辦一個家宴。水天月色,再加上燈火下至親至愛的喜色,胤禛心頭暢快,杯中物不停,笑得也是格外的爽朗。從容在桌下輕輕推了推他,悄聲道:“少喝些吧,你女婿都快給你灌醉了。”
胤禛瞥一眼面紅耳赤的齊泰,笑盈盈道:“醉了便醉了,有惜兒服侍他,怕什麼。”
從容嗔了他一眼,“你不怕醉,也是為了到時候有我服侍,是不是?”
胤禛看著她只是笑,從容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時,福慧在邊上忽然道:“額娘,我也要看看你。”
從容一愣,側過頭道:“這說的什麼話?又不是沒見過額娘,還看什麼?”
福慧的眼睛一眨一眨,宛如天邊最明亮的星子,“皇阿瑪看著你就笑,我也想笑笑,所以也要看著額娘。”
胤禛大笑;胤祥莞爾;惜兒好不容易將喉中的一口葡萄美酒嚥下,連咳帶喘地笑道:“娘,那時候福慧怎麼都不肯說話,還以為是短了舌頭,誰想到,這會兒連我們加在一起,都沒他這麼會說話。”
從容望著自得其樂的福慧,夾一筷水晶魚皮給他,“是啊,不光會說了,人也調皮了,比你們幾個加起來還要難纏淘氣呢。”
福慧扁了扁嘴,胤禛卻是笑道:“這你就冤他了。今兒幾個老師還誇他聰敏好學,記性極佳呢。”說著胤禛又轉向福慧,“你額娘不信,福慧,背一篇書給她聽聽。”
福慧立時站起,以童稚的聲音琅琅背誦起來,桌邊幾人都放下筷子,饒有興致地聽著,只有新近放出過節的弘曆,半舉著酒杯看著福慧,若有所思……
夜半,從容伺候著胤禛躺下,正想著要在臨睡前再去福慧那兒看一眼時,福慧卻已經“蹬蹬蹬”地衝了進來,一下撲到從容懷裡,“額娘,我睡不著。”
緊跟在後的兩個嬤嬤見此情形,急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文·冇·人·冇·書·冇·屋←
從容揮手示意她們退出,“福慧,怎麼睡不著了?”
福慧扭著身子道:“水……老是嘩啦嘩啦的,吵。”
從容莞爾,“你那時不是就鬧著要住這兒聽水聲麼,這會兒倒嫌吵了?”
福慧扁著小嘴不吭聲,從容撫一撫他的脊背,“額娘賠你睡一晚,可好?”
“嗯!”
福慧等的就是這句,他拉著從容的手,剛要往外走時,裡面床帳已被挑開,有人正半坐起身向外觀看。福慧忙止住了腳步,規規矩矩行禮道:“皇阿瑪。”胤禛點一點頭,福慧看他嘴邊還噙著一點笑意,因大著膽子問道:“皇阿瑪要一起來麼?”
胤禛向他招了招手,“不用一起去這麼麻煩,你來都來了,就算來陪你皇阿瑪和你額娘吧。”福慧聽完,歡呼一聲走到床邊,極為熟捻地爬上了床。從容看著這對父子直搖頭,直等到福慧沉沉進入夢鄉,她終忍不住開口道:“都是你,總是寵著他。”
胤禛緊了緊攬住從容的手,“與其讓你過去,還不如讓他過來。你看,這會兒睡得多好。”
從容稍稍抬身,看了看抱住胤禛胳膊而眠的福慧,“這孩子跟你一個癖好。”
胤禛唇角更彎,“這孩子就是隨我,同我一個樣。”
從容衝他皺了皺鼻,“除了長得像你,愛抱人睡覺的習慣像你,還有什麼像你的?”
“聰敏勤勉,好學不怠,既有元壽的細緻認真,又有天申的伶俐敏捷,”胤禛的眸光一閃,“兼有你我的好處,將來……或許不可限量。”
“已經如此了,還能有什麼不可限量?”從容說著,忽然靈犀一動,“難道……難道你想把正大光明牌匾後的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