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跪倒在地,“稟……稟告娘……娘娘,不好了,小……小阿哥……”
“小阿哥怎麼了?”
“小阿哥掉進冰窟窿裡了!”
100意外
從容就覺耳邊嗡嗡作響;人也幾欲軟倒;“人呢?救上來了麼?”
“救上來了;這會兒……”
從容沒等那小太監說完就往門外跑。花盆底又高又硬,她順手脫了扔在一邊;踉蹌地衝出宮門,迎面就有一大群人迎了上來,“娘娘……”從容沒有理睬;直奔到那小小的身影身邊;“福慧;你怎麼樣?”
臉色青白的福慧睜開眼;打著寒顫道:“額……額娘;我……我沒事……”
從容用力揉一揉眼,一頭吩咐人去請御醫,一頭又吩咐人取炭盆、熬薑湯。福慧拉著她的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額娘,薑湯辣辣的,不好喝。”
“傻孩子,”從容又掖了掖他身上蓋著的皮子,“辣得出身汗,你就全好了,不然,額娘陪你一起喝可好?”
“好,還有……還有元壽哥哥……”
弘曆?從容四處張望,這才發現沒有弘曆的身影,她正想問邊上倉惶站著的弘晝時,幾個太醫已經腳不沾地的趕來,同行的還有一張臉已急成了青色的蘇培盛,“娘娘,皇上急問是怎麼回事?還說春耕儀式完了就過來。”
從容囑咐他幾句,讓他先回去安撫胤禛,之後又問診視完畢的太醫道:“如何?”
“啟稟娘娘,小阿哥身上無傷,只是受了風寒,起了幾分熱度,臣先開一劑發散的藥,看過了今晚再說。”
從容緩緩頷首,摸著福慧已開始發燙的額頭:這孩子因來得晚,一向體弱,所以她平日十分經心,生怕出什麼閃失,可是這一次……
福慧不安地動了動,喃喃囈語道:“哥哥……救我……額娘……阿……阿瑪……”
從容穩住福慧亂揮的小手,咬緊的下唇失了血色:福慧是她的孩子,不會有事,絕不會有事!
一連幾日,從容起坐都在福慧的病床邊,寸步不離。胤禛看著她與福慧一樣迅速消瘦,憂心如焚,“容容,這兒有我看著,你去睡會罷。”
從容搖頭,用溼潤的布巾輕輕拭著福慧的額頭,“我不想睡。你忙了一天的公務,早些去睡吧。”
胤禛為福慧掖了掖被角,“這孩子……我怎麼睡得著?”
“睡不著也得睡,明兒還有多少事等著你去辦呢。”從容抬眸望著眼圈發青的胤禛,“快去歇歇吧,就是睡不著,閉著眼養會兒神也好,別到時候連你也躺下了。”
底下蘇培盛也跟著勸了幾句,胤禛起身踱了幾步,“我累,你不是更累?容容,你都幾天沒閤眼了。”說著,他又坐回到床邊,拉起從容的手,“你先去睡,我看著,等你睡醒了再來換我,如何?”
從容回握住他的手,汲取著他的暖意,“你先去睡,睡醒了再來。”
胤禛看她眸中堅決,只得點了點頭,“福慧福大,又有你照看,一定會好的。”
從容也跟著點頭,眸色卻黯淡了稍許:這幾天熱度退了又來,來了又退,何時才能真正痊癒呢?
星月轉移。
到了下半夜,從容試一試福慧的額頭,向著朦朧醒來的他低低道:“慧兒,起來喝一點粥可好?”熱度如約退去,福慧似乎也起了一點精神,他點點頭,由從容抱著坐起身,“額娘,我想喝甜甜的粥。”
從容皺了皺眉,“太醫說了,要你吃些清淡的東西,怎麼能吃甜的?”
福慧噘起小嘴,“嘴裡苦苦的,就想吃甜的。”
從容撫了撫他的小臉,“乖,等你好了,額娘一定讓人放很多很多的糖,這會兒,你還是得聽太醫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