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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醫生放下電話,望著苗護士一時也沒了主意。“錢再多,也不是萬能的!如果周文凱的腎真要是保不住,還是沒救!”
“怎麼講?”苗護士不解地問。
“本來腎源就少,何況周文凱的血型又那麼特殊。”周醫生失望地搖了搖頭。“上哪去找和他配型的腎。”
“哦,我倒是遇到過這種血型的患者,據說現在還在咱們醫院,不過,他死了!”苗護士惋惜的語氣中流露著傷感。“哎,我說周醫生,沒希望的是就別琢磨它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等等,”周醫生異常興奮地盯凝著苗護士,一種念頭朦朦朧朧跳了出來,“你是說,前兩天送來咱院,搶救無效死亡的那個女患者?”
“對啊?二十來歲。”
“叫什麼名字?”周醫生急不可耐地問。
“叫什麼什麼周什麼霞?記不住了。哎——你問這些幹什麼?”
“噢,沒事,隨便問問。”周醫生神色詭秘地掩飾著自己。忽然間,周醫生彷彿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對不起苗護士,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去值班室躺著休息一下。去海邊玩的事再說。”周醫生緊鎖眉頭,似乎很疲乏地站起身往門外走。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越敬越歪歪腚!”苗護士生氣地一甩身子擠出門外。
周醫生並沒有去醫生休息室,而是到醫院外的菸酒店,買了兩瓶價格不菲的盒裝白酒,用黑包裝袋包好後,直奔醫院的太平間,他機警地正面避開熟人,急匆匆地敲響了太平間看守室的房門。
“誰呀!”含糊其辭的沙啞聲,顯得心情很煩。
“董師傅嗎,我找你有事。”周醫生透過用報紙遮掩著窗戶的縫隙,窺見董師傅正酣暢地仰脖飲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彬彬有禮地壓低聲音回答道。
“找我能有雞毛事,下午不對外,走吧走吧!煩躁,喝點酒也不安心。”
“董師傅,我是周醫生啊,過來給你送兩瓶好酒!”周醫生並沒有去計較平日裡,為不失崗位,戰戰兢兢,夾著尾巴做人的老師傅是何種態度,反而故意把話說的很親切。
“噢,是周大夫!我還以為是死者家屬來探視的呢?”屋裡傳來歉意的話音。
隨著稀里嘩啦的門栓聲,從昏暗的門裡現身一位老者。醉熏熏地瞪著血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周醫生的酒瓶。
“周醫生幹嘛這麼客氣,有用的著的地方儘管吩咐好了。”老人高興地接過周醫生手中的酒,眯縫著眼睛端詳著,“嗯,是好酒!原漿的。真是好多年沒捨得喝了,來來來,屋裡坐。”
周醫生前腳剛邁進門,一股濃烈刺鼻的酒氣,燻得他下意識地捂住鼻子,但他還是咬咬牙進去坐到了椅子上。
“董師傅,是怎麼回事,我朋友的一位親戚病故,就存放在您的太平間裡,今天晚上朋友辦事路過此地,想要來看望最後一眼,可是時間很不合適,他下飛機可能都八九點啦,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趕班機,您看,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晚點下班幫個忙,讓朋友見上一面?”
“這……好吧,看在酒的份上,好說!”老人憨厚地笑道。
“董師傅,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啦!”周醫生難為情地望著老人,從兜裡掏出幾張“紅色”人民幣,塞到老人手裡。
“哎——你這是幹什麼,都是活友,誰不求誰呀!”老人撕扯不過中年壯漢的周醫生,便難為情地收下,嘴裡不住地咕噥著一些謝意的話。
臨別時,周醫生似乎想起了什麼,掏出手機:“你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