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卻生生地殺停了夏懷信往前的腳步。於原地猶疑了數秒,開始往後退,「奶奶。」
柳櫻憐睇著他:「你跑什麼呢?又氣你爺爺了?」
夏懷信覺得這話嚴重同事實不符,否認道,「沒有,是他自己愛生氣。」
柳櫻憐被這話逗笑了,「那不是你惹的你跑什麼呀?」
夏懷信:「為了保住雙腿,以後能不能騷起來就靠它們了。」
話畢,伸手抱了抱老太太,薄唇貼了貼她染了白的髮絲,「奶奶,我先保命去了,改天再陪您吃飯,走了啊。」
夏懷信走後五分鐘,夏鴻偉才從樓上下來,神色同平常無異。
柳櫻憐就奇怪了,「你孫子說你生氣了,我看著挺好的?那他剛才嚇成那樣,活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說話間,手也沒停,利落優雅地給夏鴻偉盛了碗湯。
夏鴻偉聞言,輕而緩地冷嗤一聲,「我要不隔三差五地給這狗崽子緊緊螺絲,他現在已經跳竄上天了。」
他就不明白了,「阿年夫妻兩個都是矜持有度的人,是怎麼生出夏懷信這種潑皮猴的呢?」
柳櫻憐笑著把湯碗推到了夏鴻偉面前,迎著馥郁的湯水香氣,從容道,「懷信都二十多了,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問題?潑皮猴又怎麼地?生都生了,還能再塞回去?」
夏鴻偉:「」其實他沒也想怎麼,認真說起來,那狗崽子也沒讓家裡操什麼心。高中大學上的都是國內有名的院校,雖說每次都是踩著最低錄取線進去的,但那也是實打實的本事。他只是覺得孩子能夠做得更好,大好年華荒廢了可惜。
幾十年夫妻了,夏鴻偉什麼想法柳櫻憐一清二楚,做人阿爺的想孫子成器再正常不過了,因而沒多埋汰他,「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甭操心那麼多。等他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自然就會上進了。每個人開竅的時間不一樣,我們再等等。」
一提到夏懷信喜歡的姑娘,老爺子更愁了,但他沒捨得將這種無解的憂愁加諸在老太太身上,低低應了聲便拿了勺子喝湯,默默消化。
夏懷信火速沖回車內,第一件事兒開了微信,【不一樣的單身狗】群組裡正熱鬧。
起因是暗戀專業戶景賀雍又一次在表白前失戀,成年後第六次了,這會兒他正嚎著鬧著讓兄弟們出來陪他喝酒。
夏懷信爬了幾層就煩了,直接開了語音,【景賀雍,戀愛腦十級,病入膏肓藥石無醫那種。我要是你,一準兒定製個水晶棺然後挑個風水寶地躺進去,活著幹什麼?拖累著兄弟們跟著你丟人,六次了,再一次都能召喚神龍了。】
景賀雍:【】
寧晗學:【失戀的人,諒解一下呢。】
裴安時:【咱們這位哥體質也是真的絕,他要是認非酋體第二,沒人敢冒頭說自己第一。】
夏懷信撿著寧晗學的話回的,【諒解,怎麼諒解?老祖宗都說了,救急不救窮。就景賀雍這種級別的戀愛腦和非酋體,這類事情今後少不了,免於丟人的唯一方法】
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絕交。】
被懟到飛起的景賀雍咬著後槽牙笑了一聲,【夏狗子,建議你從現在開始祈禱自己不會有陷入愛河的那天,不然】
刻意留了白,給了其他人極大的發揮空間。
寧晗學:【想像了一下我們信哥戀愛腦的樣子,嘶,我的毛細孔開始顫抖了。】
裴安時:【如果真有那天,我讓明高旗下所有的商場亮燈一個月,祝我們信哥和嫂子百年好合永沐愛河。】
景賀雍:【聽者有份,我必要比夏狗多一天。】
寧晗學:【從此以後,不一樣的單身狗群更名為:廷城四傻。】
四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混子,逮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