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許多朝臣都附於周相一黨,
小華也被玩弄於股掌,
他為何仍然不肯放過下野的一凡,
是不是想做什麼大事?
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刻,如花完全看不透這位周相大人。
三人僵持良久,周相終於開了口:
“今日夫人之事,多有得罪!請容奚雷擺宴向二位告罪。三日後奚雷與夫人宴請幾位朝中友人,不知封大人與夫人能否拔冗赴會?讓奚雷表表寸心!”
周夫人一驚,三日後的宴會,周相不曾提過?
一凡聞言,望著懷中的如花,問她的意思。
如花生平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就是喜歡看戲,
收到一凡的目光,立刻愉悅地點點頭。
一凡這才向周相拜道:“敢不從命!”
周相將這一瞬看在眼裡,心中疑慮更深。
相府出門,滿月高掛。
一凡沒有騎馬,如花也懶得坐轎。
兩人手牽著手,曬著月亮慢悠悠地走。
“一凡,謝謝你來接我,”如花半醉,臉上泛著好看的好暈,在盛夏的月光下十分可愛。
一凡扣緊了她的手,像是生怕抓不住似的,微笑著說道:“如花,你對周夫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啊——”有些羞赧,當時脫口而出,回頭想起來,終歸有悖這個時代的審美觀念啊!
“如花——”欲言又止,“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悶?我……”
“嗯——”如花藉著酒意胡說八道,“以前我覺得你故作高深,現在覺得你非常傻氣!”
“一凡,我終於追上你的腳步了嗎?十多年了,我二十七歲了!”
十年前的如花像個小太陽,那麼透明,那麼溫暖,十年後已然凝成了碧玉,散發著溫厚的光澤。
“如花,你比十年前更美!”
岐王指點
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
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
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
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
制茲八拍兮擬排憂,
何知曲成兮轉悲愁。
——蔡文姬
不久,封府收到了周相的晚宴請柬,似乎頗為隆重。
清晨,一凡與如花踏著晨露,走在東安街上。
早上不熱,街上的人很多,果蔬小販的叫賣此起彼伏。
兩人正要去呂府拜見岐王。
最近喜歡散步,喜歡手拉著手慢悠悠地走,所以沒有隨從,也懶得駕車。
一路走走,看到小攤上剛擺出來的梨子金燦燦、水靈靈,也不免駐足買上兩個。
如花又在一個糖葫蘆攤前停下了腳步,目光不是看著糖葫蘆,卻是注視著一對母女。
小女孩扎著紅繩小辮,肉乎乎的臉上卻掛著淚珠。
媽媽拉了拉她:“走啦!吃糖太多要壞牙!”
“不嘛不嘛!”小傢伙晃著肩膀,就是不肯走。
小販實在看不過去了,取下一根糖葫蘆打算送給小女孩。
媽媽連連制止:“小哥千萬別!我們家如花不能寵!昨天一不小心,居然吃了七八根!早就吃完了好幾天的份,要是再給她吃,我豈不是言而無信!”
小販的手只好縮了回去。
如花看得樂呵呵的,津津有味。
沒有注意到一凡擔憂的神色。
母女當街僵持,媽媽轉身看著其他攤上的蔬菜,顯然特意冷落小女孩。
小朋友最怕的,不是打罵,而是被忽略。
大眼睛緊緊追隨著媽媽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