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他的眼。
神經病的楷模!
賴思歸在兩天之內同一個人身上吃了幾次大虧,她坐在椅子上,心底冷冷發笑。
嗶了狗了。
就這麼咒幾句,時間反而過得快。很快到了下班時間,她的手機響起來。這鈴聲跟她常用的不一樣,是一隻土渣渣的老人機,就放在她包裡的底層。賴思歸沒接,看了眼時間,下線關電腦起身收東西。下班鈴一響,她站起來打了卡就往外走。
等電梯時,身後有人拍了下她肩膀,“跑那麼快,下班啦?”
賴思歸回頭看了她一眼,嗯一聲,先進了電梯。她走得早,辦公室的人大部分還沒出來,電梯裡只有她和鄭彤兩人。
“今天一天忙死了。”鄭彤說。
賴思歸隨口應:“能者多勞。”
“哎呀,累啊。”鄭彤繼續抱怨,“對了,我忘了你住哪裡?等下一起打車?”
“島外。”
“啊?島外啊。”鄭彤的聲音挺有特色,嬌滴滴的清透。賴思歸抬眸看了看電梯上的數字,心裡想在床上估計很會叫。
“那你不打算搬進島嗎?”
“島內房租太貴。”
“這回去到家天都黑了,冬天還要早起。”鄭彤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我絕對辦不到。小賴,你太厲害了。”
“習慣了就好。”賴思歸無所謂地應。
鄭彤“嘿嘿”笑,又問:“那個,你跟嚴教授挺熟?”
賴思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要跟他熟?”
“哦哦,你別介意啊,我就是聽說下午有人看到,他跟你聊得挺久。”
電梯到了一樓,鄭彤察覺到賴思歸語氣的不耐,解釋:“你也知道,嚴教授助理沒跟他回國,在咱們公司就由我暫代,我想多瞭解瞭解領導嘛,總沒有壞處。”
賴思歸倒笑了,“那你找錯人了。”
賴思歸很快跟鄭彤分開,坐上公交車後,她掏出手機回電話。
那頭的問話很簡單,不外是現在所處位置,工作情況,有沒有遇到問題,賴思歸一一答了。那邊又提醒她,月底了,她這個月還有八小時社群服務沒做。
公交剎車,有孕婦上來,賴思歸站起來給她讓座。公交重新起步後,賴思歸抓住頭頂的吊環,站穩後沒頭沒尾對電話裡說。
“我前天幫人抓了一個小偷。”
她想了想又補充:“失主很感激我,要給我寫感謝信,派出所有記錄的。”
那邊聽完似乎很高興,“好,好,我會幫你做報告的,儘量給你爭取。”
公交開得猛,賴思歸跟著車裡的人甩來甩去,路過體育館時,她臨時起意跟著人流下車。傍晚太陽的餘暉照在身上,還是發燙的,她眯起眼,往舞館方向走去。
舞館在區體育館旁邊,大概是帶動效應,附近大大小小各種健身館。朋友在這裡租了一個套間,地下室,租金低點,想著能沾上點位置優勢。早兩年還好,報名的人不多但也維持得下去。
舞隊解散前一直都是在這裡訓練,幾個人約好時間了,擠在四十幾平的房間裡,吃個飯一起做體能訓練,一起排練新的舞蹈動作,再鬥鬥舞,挑釁對方几句。也有教練的,每天敦促他們練習,統籌安排大小比賽,聯絡不大可能的贊助。
他們這群人,有在夜店上班的、學芭蕾、學古典舞的,街頭賣藝的,一窮二白只剩一腔熱血的傻學生,各路的都有,靠著比賽獎金和少之又少的贊助維持。國內鋼管舞比賽很少,規模也不大,拿到的獎金常常只夠他們付點車馬費。國際賽事更是摸不著邊,機票都沒錢買。
排練休息時他們圍坐在一起,教練總笑言,咱們都是原來圈子裡的異類,聚在一起不容易,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