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你儘管保守你的秘密吧,不用客氣。”
夏威迫切地搖撼他的手臂:“你問我吧阿納達——”
“給你一次機會,說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來自中國的少年郎,他英俊瀟灑絕世無雙……”
“機會耗盡,請您閉嘴。”
夏威痛哭流涕:“好哥哥親哥哥,讓我說完吧啊啊啊——”
正在開車的段殺扭過頭,對他弟弟說:“段和,這東西吵得我頭疼,找地方埋了。”
段和麵不改色:“哥,這東西挺邪門,就算你把他埋了他也會爬出來繼續危害社會,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安全,犧牲我一人,造福千萬家。”
夏威羞澀地:“和哥哥,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為了報答你,我決定把我的秘密告訴你。”
段和虛弱地:“我求你,別告訴我。”
夏威的秘密可以用很簡單的一句概括:貸款的大學學費沒能繳清,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被學校扣押了。
段和淌著冷汗問他:“為什麼不繳清學費?”
夏威喪著臉,“那段時間大伯生病住院,他的醫療費花完我們所有的積蓄。”
段和諄諄教導:“你進社會後就應該存一點錢把學費還清了。”
“切,我才不!”夏威攤手:“有證書也找不到工作,而且我再也不想看到財務處那幾個傢伙的嘴臉了。”
“那……”段和揉揉打結的眉頭,“那你念了四年不是白唸了?”
夏威呱呱怪叫幾聲:“我白佔了學校四年便宜,虧的又不是我。”
段殺頭也不回,不冷不熱的聲音從前排傳來,“你還有臉說。”
夏威黯然神傷,做文藝青年狀明媚而憂傷地望著窗外,“你們怎麼能體會我的心情……”
“大哥,你別這麼說話啊,很傷人的。”段和心裡貓爪一樣難受,暗地裡親暱地拉了拉夏威的手,“他沒惡意,你別往心裡去,我知道你難受……”
“我怎麼能不難受?這麼好一個機會,我四處博取全系同學們的同情統共騙走一千塊,偏偏忘了去騙輔導員了!”夏威泣不成聲。
段和收回手,嘆氣:“哥,你還有沒有更傷人的話?”
段殺:“……”
段家是個大家庭,段和的爺爺當年是少將級別,據說是老當益壯,九十多依然聲音洪亮走路生風,六個兒子兩個女兒,取過三房姨太太。大太太是段家的童養媳,比段老爺子還大七、八歲,生了兩個兒子,很早就病逝了;二姨太是地主家的小腳千金,給段老爺子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功勞最大,可惜在生第三個兒子時難產死了;至於三姨太,本是位資本家的寶貝小姐,在學堂唸書時和某個男同學私定終身,不幸被當年當土匪的段老爺子搶走,跳樓服毒割腕絕食都試過,最終還是屈服了。段老爺子是最疼這個小老婆的,事實證明這位念過洋學堂的三姨太確實值得他老人家疼愛,大太太和二姨太過世時正好是四十年代末期,打完小日本後還有內戰,老爺子打膩了,從自家院子裡挖出當土匪時收刮聚斂來的一缸黃金,拖兒帶女地舉家遷往美國一躲躲了三十年,段家的孩子那時年紀尚幼,其中五個不滿十歲,三姨太就是在這個時候屈服了段老爺子,教育段家的孩子們做人讀書寫漢字,後來又給段家生了一個兒子,就是段殺和段和的爸爸。改革開放後三姨太在老爺子耳邊吹枕邊風傳播落葉歸根的思想,兩個女兒都嫁了洋鬼子管不了,老爺子開一次家庭會議,率先領著老婆回國,六個兒子,一個不落,陸陸續續的攜妻帶子跟著回來,段家走的時候灰溜溜的十幾人,回來時浩浩蕩蕩幾十人,幾乎全是高素質人才,現如今奔波在國家的科研、建築、教育等各個崗位,所以說,三姨太的愛國主義教育還是做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