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這傢伙近來功夫又進步了許多。比我想像中還要厲害。早知道也不必顧忌這個賊禿了。當真是太好啦!”
他忽然高聲叫道:“四十招到啦,大和尚,你還不住手?到底還要不要臉?”
血手上人老臉一紅,攻勢卻絲毫不緩,叫道:“這位江施主只不過輕功高明,逃得快而已。有本事,敢不敢硬接我一掌!”
江‘浪’聞言,當即身形一緩,拿樁站定,立個‘門’戶,叫道:“好罷,晚輩便接上人一掌!”
他這句話甫一出口,血手上人一聲獰笑,更不遲疑,身子已縱在半空,掌影翻飛,向他頭頂及‘胸’口同時拍落。
江‘浪’一下子便被籠罩在“大手印”功夫的掌影之下,心想:“血手上人說得也有道理,我老是閃避,終究無用。我早也該接他一招試試!”陡地右手五指翻轉,護住頭頂,一招“羚羊掛角”;同時左手一斜,飛指而出,五指成蘭‘花’之形,一招“雲捲雲舒”。
這兩招俱是“蘭‘花’神指”中的‘精’妙點‘穴’功夫。
血手上人雙掌齊出,滿擬可將這少年打得吐血倒地。
不料他手掌剛剛打到半途,鬥見江‘浪’右手食中二指斜指自己右腕的“會宗‘穴’”和“陽池‘穴’”,指尖奇特古怪;左手食指所向,竟是自己掌心的“勞宮‘穴’”,更奇的是,無名指隱隱對準了他掌緣的“前谷‘穴’”。
倘若這兩隻手掌繼續拍擊下去,只怕“血砂掌”未及傷敵,血手上人自己雙手先已廢了。
這一下變起俄頃,這少年竟爾以指法硬接自己的掌法,只不過他出手之快,認‘穴’之準,變指之奇,拿捏之‘精’,血手上人生平實所罕見。
在這電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間,血手上人大駭之下,忙不迭的雙掌齊收,一個“鷂子翻身”,雖在半空中無所憑依,卻也能轉折自如,身形晃處,已倒竄出三丈開外。
江‘浪’不待血手上人再行發招,當即收掌後躍,躬身抱拳,叫道:“上人,承讓啦!”
說著轉過身去,徑自向哈克札爾和苗飛二人走去。
血手上人呆立當場,望著自己瘦骨梭梭的一雙大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一生歷經無數驚心動魄的‘激’鬥惡戰,罕有匹敵,不期今晚在這西域邊陲之地,竟會遇到這般了不起的少年高手。
霎時之間,鎮外眾兵猛地爆出震天價的一片彩聲,人歡馬嘶,聲震群山。
哈薩克人勇悍善戰,最是崇敬英雄好漢。今夜人人親眼所見,血手上人和江‘浪’兩大高手翻翻滾滾的惡戰數十合,二人兔起鶻落,虎躍豹翻,武功既‘精’,身手復快,這番既兇險萬分又‘精’彩絕倫的‘激’鬥,不但從所未見,抑且從所未聞。
片刻之間,轟然喝彩之聲此伏彼起,更有不少士兵或‘挺’長矛,或舉腰刀,或晃火把,大聲歡呼叫好。
馬立克和木依丁一左一右,拉著江‘浪’的手,齊叫:“師父,好厲害!”
哈克札爾也喜得晃頭搔耳,樂不可支。他快步迎上江‘浪’,拍著他肩膀,讚道:“兄弟,真乃好男兒也!”
苗飛也自喜動顏‘色’,笑而不言。
過了好一陣,聲音漸漸靜了下來。江‘浪’與哈克札爾說了幾句話,卻見苗飛一直默不作聲,只是不停在一眾官兵之中探頭張望,臉現詫異之‘色’,便問:“苗大哥,咱們下一步該當如何?”
苗飛轉過臉來,嘴角微斜,淡然道:“不是咱們該當如何,是這位**大和尚該當如何?”
便在這時,在場數千道目光盡已皆‘射’到血手上人臉上。
血手上人臉上肌‘肉’‘抽’動,神氣甚是難看。他呆立片晌,大踏步走到哈克札爾身前,雙手合十,躬身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