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的許多文章,我一直在注意,我對一些人講,這個吳為,是奇才,大才。他又對負責組織招投標工作的郭振道,你很有才華,但與吳為比起來,你是小才。
郭振聽了,笑道,我怎麼敢同吳老師比啊。我很早以前,看到吳老師寄給我們的第一篇稿件,就發現他的文字特別美。從那時起,就引起我的格外重視。
社聯主席張壽喜笑道,我原來在教育局工作,那時我就聽說過吳為這個名字,來到社聯後耳朵裡簡直灌滿了他的名字,去年全市招投標課題,他完成的那篇有關城市建設的研究報告,得到市委書記和市長的高度讚賞,說社科基金沒有白花錢,花的值。我們內部開會,提到有些人時,那幾位副主席都會有異議,惟獨提到吳為,意見高度一致。
在文聯工作的志勃對吳為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想寫小說,你以為小說什麼人都能寫啊,想寫就能寫出來啊。你知道嗎。咱們全市有多少在省作協簽約的作家?
吳為道,我哪裡知道這方面的資訊啊?
志勃道,我告訴你,說著用手指著一位長相挺文雅的四十來歲的年輕人。你認識他吧?
吳為道。何止認識,報社的宋長君。負責文藝版的,前兩年,政協的趙老寫的詩集,讓我寫詩評。我冒昧的寫了篇詩評,就是他給發的。
宋長君點點頭,我們在一起吃過好多次飯了。
吳為笑道,我寫的詩評中,引用李白那篇關於月光的名篇還把床前明月光,誤寫成窗前明月光了。
宋長君驚訝道,是嗎。我當時怎麼沒發現啊?
吳為笑道,你以為象這樣引經據典的文字不會出錯吧。我後來出書又遇到了類似問題,把道德經裡的“安其居、樂其俗”,按照我們後人的習慣用法。誤寫成了安其居、樂其業,當時書稿已經審閱完畢交付印刷,我意識到這個地方可能出差了,馬上給責編打電話,她聽了道,這個地方要出差可是硬傷,答應馬上修改。
志勃道,長君是咱們全市在省作協唯一的簽約作家。你想寫小說,就向他多多求教。
宋長君問吳為道,你寫過散文嗎?
吳為道,寫過數百篇散文。
宋長君道,有這個基礎,可以嘗試寫寫小說。都說散文是形散神聚,你寫了那麼多散文,想必你對散文會有自己的體會了。
吳為道,我感受到散文裡面有一種美。
宋長君鼓勵道,你能說出散文的美就不簡單了,說說看,散文的美美在何處。
吳為道,散文,厚重不如文物,精粹不如詩歌,敘述完整容量不如小說,生動可感不如小品相聲,瀟灑放縱不如歌曲,邏輯不如論文,私密和機智不如網路聊天,哲理深刻不如哲學,形象栩栩如生不如電影電視,情趣體驗不如戀人的喃喃細語。但,獨有它才能夠從俯拾即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乃至瑣屑不堪入目的生活片段枝節中,裁取那麼一點一滴,藉助於想象與文字,舒展編織而成文章。它的編織卻有一種“一篇文章,少一句就不對,一句之中,易一字也不可”的嚴謹,又如有人所說,透露出用“體溫焐化堅冰、用手掌碾碎石塊”的艱辛,又如有人所言,是經歷了一番蒸煮式的煎熬,才有了那種少一點刻意、多一點從容和緩,少一點呆板、多一份靈動,少一些矯揉造作、多一點皮實豁達的意境。
散文,因為它經受了一場冶煉的歷程,才把本來看上去鬆鬆散散的文字,似有一種筋骨在裡面牽連,有一種內在的神蘊在折射輝映,所以使它沒有詩歌那樣的刻板、論文那樣的書卷氣、小說那樣的拖沓、小品那樣的輕慢、文物那樣的腐味。散文的美,是一種獨特的美。它所搭建的美的意境,不象邏輯美那樣隱藏著環環相扣、層層嚴整遞進的美質,它的美是一種散淡、隨意、舒展、放縱、流暢、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