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得化不開:“我覺得我需要時間冷靜下,好好想一想我該怎麼辦。”
安歆就這麼溫柔地看了她一會,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圍巾,見她神色放鬆下來了,這才輕柔地開解她:“所有的問題都會有解決的辦法,最簡單的就是順應自己的心。我不是想逼你,只是我知道你還放不下A市的一切,那何必為難你自己?”
“過年回來也好,但別鑽牛角尖。我還是覺得那個男孩挺好的,你要是喜歡可以試一試,不相處怎麼知道他適合不適合你?你長大了,向來有自己的主意,我是左右不了你的。”
“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去A市?”
安歆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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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飛往A市的航班沒有空位了,最早也是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起飛。隨安然買了票,坐在候機廳裡,額頭上的傷口一陣陣得疼著,疼得她臉色越發難看。
安歆的話還在耳邊迴響著,和溫景梵的聲音漸漸重疊。
她朦朦朧朧間睡意上湧,想起那晚他站在路燈下,神色寡淡看著自己的樣子,便覺得胸口有隻巨獸在撕扯,她在這種疼痛裡反覆煎熬著。
想擺脫,可始終不得其法。只能一遍遍受著,期待這種痛楚早點散去。
半睡半醒間,耳邊似是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掙扎了下,從那無邊的黑暗裡醒來,面前空空如也。
她抬手摸了一下額頭,剛睡醒下手沒有輕重,按疼了傷口,“嘶”得一聲,扯動著唇角。
嘴裡幹得有些發苦,她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
這一夜的半夢半醒,實在消耗體力和意志。
她喝了口水,拿起手機繼續給溫景梵打電話,手機始終是通的,不過依然還是無人接聽。
她手指搭在扶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額頭上的傷口越發的疼。加上睏倦,整個人有些筋疲力盡。
那涼意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裡侵襲而來,冷進了骨子裡,冷得她牙關都發顫。
她不厭其煩地始終撥打著這個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最後被機械的女聲切斷後,再回撥……
就這麼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這個動作幾乎都成了她的放射性動作時,那一端輕微的一聲輕響後,接通了——
溫景梵沙啞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安然?”
隨安然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原本打電話是想確認他有沒有事,可現在他好不容易接聽電話了,卻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壓抑著輕輕地呼吸了一聲,知道他在那端安靜地等她,張了張嘴,只是叫了聲他的名字——
“溫景梵。”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機廂內有人走動和說話的聲音;安然抬手遮掩著眼睛;身上蓋著的毛毯一直拉到頸部遮掩得嚴嚴實實,可還是抵不住從腳底躥上來的冷意;一陣一陣的。
空姐推著小車來回了幾次;見她一張臉蒼白,唇色又淡得毫無血色的樣子。終是忍不住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見她放下手睜眼看過來,遞過去一杯溫水,溫聲問道:“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隨安然突然睜眼視物;眼前暈了一下;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這才能看清面前站著的人;微微彎了唇笑了笑;擺了擺手:“我沒關係;只是沒有休息好。”
那空姐把手裡拿著的溫水又往她那裡遞了遞:“要不要喝水?”
“謝謝。”隨安然接過,低聲道了謝,捧在手心裡一點點喝完。
飛機降落在A市的機場時,已經是正午了。
A市這幾日降溫,接連著幾天都是陰沉沉的,烏雲下壓,沉得分辨不清時日。
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