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啊,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瓏月萬分後悔尋找便宜的念頭,把她當什麼了?變態狂麼?
“你先起來,一起吃飯就好。”瓏月儘量溫和的開口,看著竹真怯生生落座,也只敢沾半個椅子,極盡溫和的笑笑,塞給他一雙筷子。
竹真接過筷子,那臉上表情更加惶恐,彷彿接過筷子就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不用擔心,你就陪我吃頓飯,嗯……聊天,一個……不,半個時辰就成,該給你的錢不會少你。”瓏月索性攤牌,反正也沒人聽牆角,她怕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對面這個男人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竹真不由鬆了口氣,繼而濃濃的疑惑浮上臉,遲疑了半天才問道:“您家中……還未有夫侍?”
“有啊。”瓏月答得無比自然,下意識夾了菜放在竹真面前。她與蘇慕顏一起吃過好幾次飯,為了阻擋飯菜小山,她總是先下手為強。
“那……您為何還要來這種地方?”
見竹真那麼拘謹,瓏月開著玩笑解釋道:“挺怪異的對不對?其實是家有悍夫,他不給我錢花,我從他那好不容易弄來的錢,在這裡裝裝樣子,剩下的就歸我了。”
“呵……”竹真不禁掩嘴一笑,那張常年營養不良的臉上頓時好看了幾分,想了想,溫言開解道:“其實您恐怕是錯怪他了,他不讓您亂花,也是為您好。而您拿了錢卻來這種地方,想必更要傷他的心了。”
瓏月登時被哽住,猛拍胸口灌下一杯酒,又被辣得眼發花,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又惆悵又覺得好笑看著一臉愧疚模樣的竹真。
宮漓塵為她好?那個面癱狐狸會傷心?
果然啊果然,說話絕不能斷章取義,否則得來的結果就如同現在這樣,雞同鴨講。
擺了擺手道:“你誤會了,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嫁我另有目的,我倆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狗血。”
“狗血?”竹真眨巴著眼睛不明白,但興許是觸動了心中所想,勸言道:“北瑤國女權日漸強盛,現如今有哪個男子願意以嫁人為代價另有什麼目的呢?想必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興許你們有誤會……”
賊窩?還是勾欄? 。。
“快停,快停。”瓏月趕忙抬起手掌撐著,要讓竹真繼續說下去,她和宮漓塵可真是活生生的狗血橋段了,想想就恐怖,忙轉移話題道:“你這裡平常來人多麼?”
竹真愣了下,頗有些尷尬道:“也沒什麼人,前些年還能賺些,近一兩年,我們經常要靠做些雜務維持生計,偶爾來人……”話說到這,竹真猛咬了咬唇,低頭不再說了。
瓏月還等著他說下去呢,等著等著,腦袋漸漸爬上幾條黑線,明白了,偶爾來人,準是變態狂,像她這樣的怪人,興許一輩子碰不上一個。
“對了,我看你年紀也不算大,外面也有不少很熱鬧的園子,總歸比這強吧。”瓏月說著,端起茶盅灌了兩口,剛才那一口酒,有些燒心。
竹真倒也不在意瓏月什麼都不懂,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懂也是盡然,解釋道:“我什麼都不會,也只能呆在這種地方。那些大園子裡的,若非絕色,不會有人花錢教養。”
瓏月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看來小說裡寫的或許過於完美了,在小說中,煙花之地必是絕色,要麼有一段離奇的身世,要麼另有其他目的,總之各各都是多才多藝,且只賣藝不賣身,而面前這個,普通至極,但是,相處著也挺舒服的。
他不尖銳,不懷任何心計,反倒真比她年長几歲那麼謙和,不僅著想她的家中事,哪怕是尷尬的事也解釋給她聽。
或許,正是這樣一個對於她來說全新的領域,她在他眼中更像個無知的孩子,無關風月,唯有寵溺……
寵溺?瓏月愣了一下,隨即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