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直到確定她安好才離去的,封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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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瓏馨被罷黜了皇位,如今禁閉在皇宮中等待未知的命運,而納蘭瓏音則因意圖謀反,又被一干官員目睹證據確鑿,直接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同樣的擁兵謀反,同樣的百官見證,卻有如此的天壤之別,成王敗寇似乎只在那麼一線間。
攝政王再次受傷,一應瑣事由墨子群主持大局,朝堂之上動盪甚微,似乎所有人都認命了一般,無人試圖搬出什麼朝綱國律來找瓏月的麻煩。這或許也是納蘭瓏馨為君數年最大的敗筆,人走茶涼,連為她說句話求情的人也沒有。
倒是有官員上奏懇請從輕發落納蘭瓏音,而證據確鑿的謀反,求起情來也僅僅是動之以情,沒法曉之以理。
北瑤整個國家甚至連動盪也沒有便算易了主,就像下了一場秋雨,秋雨過後,反正都是納蘭家族的人,究竟誰做皇帝,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關心了。
瓏月一向對禮制瑣事興趣缺缺,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也恰好蘇慕顏近來興致極高,來往於墨相府與王府之間也無需再顧忌什麼,究竟是忙著朝堂上的事還是藉機與納蘭席英情意濃濃,瓏月總覺得這是上輩人的是,她也是能不去想便不去想。
蘇慕顏雖然也能稱得上是弱男子,但她總不能像護著身邊人一樣也護著蘇慕顏,有些事不能琢磨,琢磨起來會怪怪的。
登基大典定在一個月以後,也就是剛入冬時分,一來登基大典需要時間操辦,二來瓏月也需要養傷,總不能讓一國之君面對萬人朝賀,臉上還爬著條蜈蚣。
賢惠 (1)
而此一時養傷不像彼一時養傷,瓏月的狀態似乎前所未有的好,也是在好不容易大現朝陽的境況下不願再讓他們憂心忡忡,兩三天後,她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一切似乎還如往常,王府裡的下人一直不算多,一個個喜笑顏開忙忙碌碌,紛紛私底下商量著誰願意進宮誰願意留在王府中。
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百官的摺子仍舊每天送到王府書房中,現如今,她已經幾乎不過問宮漓塵做的任何決策。
“新皇登基之日十月初七,改年號崇聖,由禮部尚書郭興真主持大典,相王蘇慕顏為新皇加冠奉璽……”
書房中,宮漓塵仍舊一字一句慢慢朗讀著手中的奏摺,乃是一份禮部上奏關於瓏月登基事宜的奏摺。他也並不是每一份奏摺都通讀,而僅是挑選一些適合周圍人聽的,讀出來再加以講解。
而宮漓塵身後添了把椅子,溯幾乎眼睛也不眨看著宮漓塵手指輕移的位置,將他口中說出的話與文字一一對應。
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學識字,如今這個年紀學起來已經頗有些吃力,其實,也頗有些覺得難堪。而宮漓塵從來不會停下來問他是否看懂,從不會詢問他什麼,他到底學會了多少隻有他自己明白,多少也算減輕了些忐忑。
或許有一天,他不能像宮漓塵一樣替瓏月操心國事,但是,他能手握一切關於這個國家的訊息,幫瓏月暗中解決一些無法用冠冕堂皇之詞解決的問題,這或許,便是他日後的位置。
瓏月說過,他是影,但是,該是一個同樣在一個領域威震四方的影衛首領,而並非屈居於她身邊僅用武力去保護她。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最起碼,他還能看著瓏月幸福……
溯就那麼一晃神的時間,宮漓塵已經讀完了奏摺,轉過頭來看著他,微一皺眉問道:“傷勢不妥?”
其實宮漓塵直到現在也還在懊惱,當聽到瓏月臉上的傷需要從旁人身上取什麼東西,他剛要敲門,卻冷不防被溯在背後下了黑手。
他從來沒提防過溯,卻在被打昏了之後,直到現在也無法怪他。因為,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