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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沒有黃曆

伊菲格蕾絲這輩子最怕乾的事情就是出門逛街,尤其是那一種逛完了一整條街買一件衣服的那種(例如希帕蒂亞和葉麗蘭)。

比起這種人,她更喜歡安妮那種逛一條街血拼一大堆的,或者小伊麗莎白那樣的目標明確、確定要買什麼之後直接去哪個店子買那個東西的。

比阿特麗斯公主認為不會逛街的女孩就不算是一個的女孩。她興致勃勃地跟伊菲格蕾絲介紹哪個店鋪的布料最時新、哪個店鋪剪裁最新穎最終,伊菲格蕾絲答應了出門去,不是被說服了,而是被說煩了。

她被拖著出門,可是,還沒出門,她看到了那個她不想看見的人——這是世界上最陌生的熟悉人之一。這個人用一種省視的眼光看著她。

伊菲格蕾絲頭皮發麻:怎麼出門就碰到他?今天沒看黃曆?

忘了,這個世界特麼的沒有黃曆,難怪倒黴都沒個徵兆!

她極不情願地行了屈膝禮。

此時已經談不上百感交集了,因為此時的伊菲格蕾絲心中全是怨恨,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帶著牴觸。

諾克才是那個百感交集的人,許多話從心底湧出來全堵在了嘴邊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於一個頭上戴著皇冠的父親來說,當爹比當皇帝要難多了。因為他這碗水永遠是端不平的。

他看著形象大變樣的女兒,半晌,說出一句:“活著就好。”

被突然駕到的皇帝驚嚇到的比阿特麗斯強裝淡定招呼自己的皇帝表哥進屋子坐:“外面天熱,別熱壞了,陛下,裡面坐。”

三個人一道進了屋子,比阿特麗斯特地把他們帶到一個平時用來討論私人家務的小房間,僕人識相的放下茶水和點心就退出去。比阿特麗斯跟伊菲格蕾絲並排坐著,諾克坐在他們對面。他不知道該如何發問,問輕了感覺自己態度不夠重視,問重了又顯得自己霸道了。

“你這些天怎麼了?”

伊菲格蕾絲不想跟他講話,就看著教母,比阿特麗斯於是就把伊菲格蕾絲講給勞爾、勞爾又講給她聽的那些話一五一十地講給皇帝聽了。

皇帝也發現自己的決策蠢在什麼地方了:在死人堆裡找活人,能找到才怪!

他回想起當時給伊菲格蕾絲“入殮”時是盛裝打扮的,棺中有陪葬整套的鑽石首飾和珍珠的首飾——鑽石遇火就燃,珍珠也能和遺體一道被火化,這些東西不會影響骨灰的質量。

如今人活著,但是首飾卻一件都不見了,反倒是手腕上多了一串黑色的珠子。

“你這珠子真是一個路過的巫婆送的?”

“是。”

伊菲格蕾絲摘下那串珠子,左手化出一隻金色的菲利克斯鳥,右手化出一隻銀色的鷙鳥,捧著兩隻鳥,合在一處,兩隻鳥兒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隻內銀外金的鳳凰。

“這就是我的新的魔法靈物——鳳凰。”

比阿特麗斯和諾克驚呆了。

在魔法學上學渣若干年的諾克突然想起了書本上的重點,他震驚地站起來:“你的魔法覺醒了?”

伊菲格蕾絲笑而不答,只是說:“我母親和外祖母身上覺醒失敗的佩爾基斯血統的魔法,終於是沒有再次失敗。這可真要感謝您給了我死的機會。”

愛維里奧血統魔法需要人擁有敢於活下去的希望,而佩爾基斯血統的魔法確是要求持有者敢於面對死亡。伊菲格蕾絲在死亡之際敢於面對自己要死的現實非常坦然,所以她先覺醒了佩爾基斯血統的魔法,得到了復甦。在翁裡那先生的勸說和蘭度太太的感染下她有了活下去的想法,後來才覺醒了愛維里奧血統的魔法。

諾克問:“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

“怎敢啊?”伊菲格蕾絲冷笑道:“我可得謝您多年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