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點頭。“王權也需要制衡,人族不需要任何有能力害了天下卻沒有任何束縛的存在,即便貴為君王亦或巫女,你也得讓鏈子鎖上,沒有任何束縛的強者那是災難。”
公子榭不以為然:“既然擁有力量,為何要受人制約?”
小歌嘆道:“你跟御風還真不愧是兄弟,不願遵守規則。”
“可你不會殺他。”
“當然不會,御風的心上了鎖鏈,即使有那個力量,即使不願意,但只要不會死,不會生不如死,他便不會那麼做,若他也該殺的話,十巫沒一個有資格活著。但你不一樣,你的心裡沒有那個鎖鏈。”小歌道。“御風的身上有上古六帝的影子,即使如今我們不信任他,但他讓我們安心,而這安心終有一日會讓我們如上古的十巫信任上古六帝那般信任他。”上古六帝沒一個善茬,但都願意給自己上鎖,不然巫宗也不會與他們怎麼鬧騰都戳不破天。
公子榭不認同的看著小歌。小歌也不再說什麼,君王與巫本就是兩種不同的職業,她從來都不指望一個君王能夠懂巫,若真懂了,那就是巫了。
在龍昂原的東部,防禦了一個月後公子榭終於向疲憊且士氣出了問題的狄族大軍發動了反攻,打了足足兩日,小歌也被拖下了水。兩日後狄人大敗,義渠王叔被公子榭生擒。戰事終於結束時,小歌第一件事便是找地方補眠,沒用靈力,她就那麼殺了百餘狄人,一直沒閤眼,又累又困!
小歌補眠並沒有補太久,公子榭很快就要繼續出發去義渠王城,他必須儘快弄清楚龍昂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超出他預料的事。另外,這場戰事也需要儘快結束,這一場遭遇戰,他雖勝了,卻也夠嗆,還有戰鬥力計程車卒也就六七萬。不趁著義渠的援軍趕到龍昂原之前拿下義渠王城,那這場戰事就可能變成消耗戰,打上兩三年都不足為奇。以辰國如今的國力,真打上那麼久,那戰事結束後便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休養生息,然亂世中列國征戰不休,其餘國家不會給辰國太多休養生息的時間。
公子榭想過很多種可能,義渠內亂了,哪怕義渠王城被更西邊的戎族給滅了他都想過,但真的趕到義渠王城華歆古城時饒是他心思沉穩也不由愣住了,華歆古城的確丟了,但上面插著的旗幟不是戎族的大風或迦樓羅旗幟,而是辰國的青夔旗幟。
公子榭眯眼望去,城樓上的巡視的軍隊穿著簡陋的皮甲,遊牧民族風格很濃,加上那些士卒個頭個個六尺以上,想也知道不是華族,也不太可能是狄族,若是狄族,那城樓上的旗幟就應該是狄族義渠部的雪鷹旗。
過了一會,華歆古城的城門忽然開啟,一騎絕塵而來,眾人更加奇怪,這究竟怎麼回事?
那人騎的馬顯然是寶馬,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跑到了眾人面前,眾人也看清了來人的樣子,年紀也看不出,但估摸著不小,一臉鬍子,根本看不出來人的模樣。服飾看得出是遊牧民族的風格,具體那一族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是狄人,這些日子一直跟狄人打仗,他們對敵人的衣著已很熟,對方的服飾卻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遊牧民族的衣服,腰間繫的卻是辰人的比翼鳥夔紋腰帶,頭髮也是辰人髮髻。
來人到了近前忽然慢了下來,慢慢挪到了因為趕路而呵欠不斷的小歌面前,漆黑的重瞳含笑看著小歌。
“大叔瞅著甚是眼熟。”小歌眯眼瞅著來人,眼熟。
“再看。”來人的聲音聽著甚是年輕。
小歌琥珀色的眸子忽的彎成了月牙,從袖中取出了一支髮簪插在了來人的頭上。“簪禮禮物,遲了三個時辰。”
來人的唇角也翹了起來,辰國男子少年時有三個極重要的日子,十五束髮、十八簪禮、二十冠禮,他自己都忘了這事。除了九歲時總角由雲唐主持,男子一生的那些日子應行的禮,他全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