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門把手開門衝了進去。

“院長，不好了！”

湯元茂正在擺弄他的天體模型，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手一顫，一顆圓球就掉在地上，磕破了一個角。

“我的冥王星！”痛心疾首的喊聲響起。

錢楊一手扶在額頭上，嘴巴和眼睛微微張開，完蛋了！

下一秒，帶著厚重黑色鏡框，留著愛因斯坦同款髮型的老頭抬起臉來。

他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穿著一套因為反覆洗滌而泛白的粗布衣服，這種不修邊幅的樣子更像是個流浪漢。

“錢楊，你這麼浮躁，有一點搞學術研究的樣嗎？”湯元茂扶了扶鏡框，說話聲音極緩，但卻鏗鏘有力。

錢楊忙跑上前蹲下身，將地上的冥王星撿了起來：“對不起，院長，我保證今天一定給您修復好。”

湯元茂挺直身板，雙手負在身後，慢慢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很有院長威嚴。

他右手指關節微微曲起，跟隨說話節奏一下一下地輕敲著桌面：“你最好是有什麼要緊事！”

“是這樣的，院長，有個叫桑凝的女明星在一檔節目直播裡默寫我們院的智力測試題目。

這是我們的內部資料，不對外流通，我懷疑我們院有品性不端的學生故意將題目洩漏給這女明星。

這種性質十分惡劣，我們必須將洩題的學生揪出來嚴懲，以示警戒！”

湯元茂聽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應，反倒是反問了錢楊一句：“今年的招生工作你沒參與吧？”

錢楊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那不就是了！”湯元茂的聲音終於能聽出明顯的怒意了，他曲起指關節再次敲了敲桌子，“這套測試題過時了，已經不屬於內部保密資料了，我們準備明年換一套新的，今年都沒有讓新生單獨簽署保密協議，你難道不知道嗎？”

錢楊被湯元茂吼得一愣一愣的，只張著個嘴巴，呆呆地點頭回應：“哦。”

湯元茂深深吸了口氣後又從鼻子裡重重哼了出來，這才讓自己的怒氣慢慢平息下來，語重心長教導錢楊道：“小錢，不光做學術研究要講嚴謹精神，其他事情包括生活裡的大小事都要力求謹慎，今天這事你就應該先去招生辦核實才對。”

見錢楊低頭受訓不語，他端起一旁的杯盞，拈起茶蓋，拿茶蓋一下下觸叩杯沿，語氣變緩了幾分。。

“至於你剛才說女明星默寫我們測試題一事，在我看來也缺乏一定的嚴謹性，我們試題裡的圖形看起來簡單，但線條卻很複雜很講究。能把試題完整默寫下來的，我活了這麼久，只見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