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兒啼焉能逃得過四處嗅聞的野狗,又是一陣陰風四起,那不是來自大地,而是遠處的殺手,他們有的來自南蜀,有的來自東吳,有的來自洛陽,甚至還有東海王劉敦手下的兵士。
“恩師!”
青兒突然懷抱一個嬰兒從車輦內跳出,臉色青得比青甚青,哀聲乞求:
“快,將孩兒送往王府,奉常王府……”
奉常?王府?
金夕暗自吃驚,那不是王朗的門第麼?
如此說車中的孕婦定是王朗的兒媳,縣尉王肅的夫人,所以才不懼身有所孕,出外閒遊,但是她們一定會得到縣尉的忠告,為何擅自外出?
一定是產期絕非今日,所以才放心而出。
他一把拿過嬰兒,來不及瞧看模樣,只是嘀咕一句:早不出,晚不生,非要今日!
“虎兒,護住車輦!”
金夕大喝一聲,將仍然捂著嘴的尹虎喊醒。
嗤!
探出當康神刀,已然恢復紅色的雙刺尖刀。
怒目盯向四面八方湧來的刺客。
尹虎一聽還有自己的事,形色大喜頓時起勁。
一時忘記身有修為,猛地一竄,竟然高出車輦頂部,緊接著“哎呀呀”呼叫著,慌慌張張立在車轅上,半晌方才站穩。
隨後車伕跑向後面,白兒青兒各護一面,包圍起車輦,那樣子死也要死在夫人前面。
“快走啊……”白兒衝著金夕哭聲嘶叫。
他才不走。
我若殺你,必因……必因王朗!
金夕鼓吹自己,忽然想起這與御龍毫無干係,便將御龍換做王朗。
意念剛出,身外有劍氣臨近
他竟然刻意地側起耳朵傾聽,似乎感覺到四方尊微微沉吟一聲,不過在四方吶喊嘯叫聲中成為幻覺。
“殺滅他們,一個不留!”奔來的各路人之間互不相識,不過此刻卻是出奇一致,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是王府的車輦,金夕抱著王家骨肉,最重要的,他們不知道金夕已經知道這是王朗父子的家人,更可怕的,是他們不該喊出當初金夕清剿魔族的口號。
“拿著!”
金夕喝向尹虎,輕輕一擲,尹虎手中多出一把比他大半個身子還長的紅刀。
他絕不會允許任何有修為的人靠近車輦,而沒有修為之人絕然抵不住當康神刀下的十四層五行修為。
氣凝,身飛。
他懷抱嬰兒衝離地面,孩童立即停止了啼哭!
不知是恐懼蕩動,還是怕驚擾了飛俠。
“啊……”
黑影離近車輦,他們早已麻木了生存,無不是從戰場上經歷多諸多死亡的兵士,他們只有一個意念,決不能放過今日有可能成就的未嬰,滅三國的未嬰。
“吼!”
金夕掌風起,刺客的一系列錯誤導致水地術狂發,大地微微顫動,狂妄的水行之風被推波助瀾,蔑視所有生靈的飛昇之水跨越過去,吞噬過去,碾壓過去,被踐踏的彷彿是一粒粒塵埃。
撲撲撲!
衝上來的刺客視死於度外,還是沒有衝破那道扭曲的氣場,一個個面帶驚恐地倒下去,唇紫面白是因為心繫提前被崩碎,癱軟是因為骨脈被抽離,地面上溼漉漉的,除了血,還有失禁而出的尿液,那是腎系被土化而飛。
“走!”
金夕喝令。
車伕沒有被土息波及,可是長袍下身也是浸溼一片,急忙夾緊雙腿跑到前面御馬,唯一沒有被震驚的,只有那匹黑鬃馬駒。
“哼!”
尹虎見一個人都沒有奔到近前,雙手高高舉起的戰刀絲毫沒有派上用場,嘴裡輕嗤一聲,極不情願地推過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