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從心出。
金夕?
冰婉兒猛然轉身,痴愣探向門外,半晌方才口出形狀:你是誰?
金夕飛奔而至,伴著冰婉兒輕嚶之聲將她納入懷中,不但是人,而且是心中之人,不但是心中之人,而且是冰婉兒。
“快!”
他拉起冰婉兒的手,急忙衝入鸞兒房內。
“鸞兒!”
兩人的手即刻鬆脫,冰婉兒驚叫一聲僵立原地,金夕猛然撲到鸞兒身前。
鸞兒依舊穩穩盤坐在床榻上,面無血色,雙眼微閉,依舊保持著風雪夢境中那般淡淡的微笑,只是毫無反應,似是早已失去呼吸。
“我已知道你叫鸞兒,我已經知道……”金夕嘶聲切切,就在兩人三界初見之時,鸞兒曾經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只是前世金夕輪迴而轉,掘風者鸞兒入主白鸞。
“金夕,我……”冰婉兒啞口無言,陷入深深自責中。
金夕何止自責,是他超過期限導致鸞兒失去元神,“不怪你的,”他面帶震痛衝著冰婉兒搖搖頭,緩緩地抱過鸞兒,試圖用體溫恢復她的生命,不斷摸索她的臉,自然是無濟於事,“醒醒!”他緊緊摟住鸞兒,眼睛乾澀無比,心中痛苦不堪。
白靈珠!
意念至此還是停住,即使歸還白靈珠,她也不能復生,即使青須天尊施法也無法接回守界宮去。
兩人不敢多做停留,急匆匆步出。
“金夕……”
冰婉兒唯有痴痴喚名,她需要問的太多,五界怎麼辦,有沒有得到合靈仙丹,三百多年到底去哪裡了,御龍九天狀況如何,鸞兒到底發生了什麼,等等等等。
“我好念你!”
金夕沒有提及任何事情,只是盯著她沉重道出四個字。
冰婉兒頃刻淚奔,他從沒有聽到過金夕如此坦率地說出這等話語,立即意識到金夕三百年一定是經歷無數折磨和痛苦,甚至生不如死。
至光匆匆趕來,見到金夕欣喜不已,連聲問候。
“今日何歷?”金夕問道。
至光:“五月初五。”
金夕立即轉向冰婉兒,“還有一月八天!”
“啊?!”
冰婉兒驚呼捂嘴,他聽得出來金夕口中的時日意味著什麼,當然是四方尊震鳴後開始計日,距離五重真界御龍還有三十八天。
金夕再探至光,此時必須與冰婉兒離開三界,可是劉冷等人在三界無法動用真氣,只能故做謊言深切拜託:
“至光大師,木屋中的鸞兒事關五界安危,無論如何要嚴加把守,不得讓任何人進入,否則殺無赦!”
至光向來仁慈,此刻也是立即點頭應允,金夕此言既出,五界眼下所有人的性命加在一起恐怕也沒有鸞兒的安危重要,因為那關乎著二界至四界所有人的壽命。
金夕即刻派人令劉冷、程傑返回傳界城議事,順便解除早已控制不住的探母心結
。一路上,他故意放慢腳步,將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詳詳細細道給冰婉兒聽,不漏過蛛絲馬跡,唯獨兩人前世之情和紅霧中的事情不便提及。
欲用人,必信人,他從不隱瞞。
冰婉兒忽然停住腳步,“你確認五界龍光之處為弘農郡華陰山一帶?”
金夕點頭。
冰婉兒剛要走,臉頰泛起潮紅,不去盯看金夕的神情,低聲問道:“赤鳳洞內,你與鸞兒被紅霧襲擊昏迷,的確不知是為何清醒的嗎?”
金夕點頭。
正因為要救鸞兒,他只能如實告知此事經過,當然剔除兩人之事,唯恐這裡藏匿著玄機,也許鸞兒有奇異之處方才罷除紅霧,始終令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