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趕來的精英,副堂主、堂主、副教主離開必須經過總教主的允許,否則寸步難行;總堂大殿位於丘陵最深處最大的巖洞之內,遍佈機關,無人能夠逃離。
總教主張揚而出的數十萬信徒絕非捏造,天下白蓮教徒不設條件,凡入必準,一旦參加白蓮教,必須引領全家人入教,從而人數越來越多,信徒遍佈天下,如今白蓮教已經擁有六十多萬人,能夠參與戰鬥的不下二十萬人。
金夕終於感到危機。
雖然這些人沒有朝廷兵馬強壯,可是信念被渲染,心中已被那座石柱、總教主和各地的教主壓制,不懼生死,一旦舉事,隨著兵馬湧動,各個村落的信徒必將紛紛加入其中,那樣的話人數將會逐漸超過官府,定會給朝廷沉重的打擊,若是再有龍脈被斷,引發朝中出現重大變故,大清很快就會崩塌。
“怎麼辦?”
呂嫣焦急萬分,她已經無法逃出去。
金夕盯著自己的劍鞘說道:“不急,鑄造六隻金虎需要一段時日,那個時候龍息有可能臨及燕山尾部接近京城,那裡有池鄂,白蓮教不敢輕舉妄動,只要九虎出現在這座殿內,我就強行銷燬,徹底斷掉他們的念頭。”
“好!”
呂嫣應道。
金夕捎帶歉意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可能無法逃生,你不後悔嗎?”
呂嫣蒼白的臉頰泛起笑容,“這本是呂氏一族的事情,我死而無憾,不過,到那個時候,你必須離開這裡,無論如何也要趕往龍息之頭,看著龍息漫入皇宮。”
“啥意思?”
金夕莫名其妙問道。
呂嫣揚起臉龐,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心裡明白,別說這裡有幾千人,即使是幾萬,也阻不住你離開,你只是擔心我,終究是我拖累了你。”
“笑話!”
金夕反駁道。
不過,這是事實,整個大清也攔不住金夕要做什麼,只是除了呂嫣的安危,還有很多人的生命,他不敢想象若是一路殺出去,身後要死去多少人,哪怕是無數人頭橫飛,周圍的教徒還會拼死撲來,而這些人只是被矇蔽,卻從未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呂嫣鎮定地定看著金夕,突然問道:“若是龍息即將被斷,你還會在乎我嗎?”
“不!”
金夕答出令人洩氣的話。
呂嫣沒有感到意外,追問:“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不為做官,不為名利,為了護龍不顧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金夕無法道出心中秘密,調笑道:“我不是你父親的徒弟麼!”
“是啊,”呂嫣說道,“若是爹知道有你這樣的徒弟,應當心滿意足了。”
“那是當然!”
金夕自吹自擂。
雖然他是副堂主,可是總教主沒有給他安排任何事務,始終好生奉養,似是等待著九虎成就,隨後再舉事。
金夕除了每日的朝拜,其他時間見不到總教主,不知他藏在何處,到底在做什麼。
一日,他仰面朝天盯著那尊石柱發呆。
忽然想起呂留良龍息術落筆之言,古窟白蓮易斷,這不就是古窟嗎?究竟是在形容反清復明之為難成,還是預言身後之事?
不禁啞笑。
那時候這裡還是荒涼山丘,沒有人知道有這尊石像。
“你在笑什麼?”呂嫣發現金夕的表情。
金夕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你的祖父?”
“沒有。”
“你是幾歲離開父親的?”
“十三歲。”
金夕琢磨片刻,確認自己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清楚記得姬慕菲的一切,又問道:“你父親有沒有對你說過,你的祖父精通卜筮,究竟精通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