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的打卡。
“咦,倪筍緹你才剛來呀?”同事甲訝然問道,“嗯。”她嘴唇輕扯的對他點了個頭。
“怎麼,路上塞車嗎?”
“不,是我自己睡過頭了。”
對方微愣了一下。“你的樣子實在是一點也不像因為睡過頭而遲到的人。”
她不解的看著他。
“沒事。”他搖頭說:“好了,你快把私人物品拿到辦公桌上吧,剩下到三分鐘了,九點要開會,全部的人都必須到齊,聽說有重要大事要宣佈。”
倪筍緹聞言臉上表情仍是平平靜靜的,一點好奇都沒有。她朝他點了點頭,走到自己位子上去,放好私人物品之後又轉身走向會議室。
她一點也不好奇上頭有什麼重要大事要宣佈,對她而言,不管大事是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她,即使公司突然宣告要裁員,而裁員名單上正好有她也一樣,她頂多再找一份可以養活自己,不會讓馬莎修女替她擔心的工作就夠了,至於其他,她什麼也不在意。
“倪筍緹,這裡。”一見到好友出現在會議室入口處,王巧蓮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舉高手朝她叫道。
她轉頭看見她,接著毫不猶豫的走向她。
“你今天怎麼遲到了?”不等她坐進自己為她預留的位子上,王巧蓮關心的問道。
“睡過頭了。”倪筍緹坐好之後,才平靜的回答她的問題。
王巧蓮先是緩慢地將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回到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即使睡過頭了,你起床後仍慢條斯理的花了三十分鐘才出門對嗎?”
她沒有應聲,臉上表情也沒變,但是王巧蓮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她猜得百分之兩百正確,因為同事五年,她從未見過倪筍緹曾為什麼事或什麼人而改變她不慍不火、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處事態度。
雖然大家都認為她是倪筍緹在公司裡最要好的朋友,但是老實說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她,不知道她的喜好、她的興趣,她假日下上班時都在做些什麼……說真的,她這個好朋友做得還真是汗顏哩。
“倪筍緹,我真的很好奇這世上有什麼事可以讓你變臉的?”她嘆息的說。她仍然沒有應聲。
“倪筍緹,你哭過嗎?”工巧蓮看著她—會兒,終於忍不住的將一直積壓在她心裡好久的問題問出來。
倪筍緹微愣了一下,眼神在一瞬間突然變得好遙遠,但那也只有一瞬間的時間而已,“當然,這世上誰沒哭過呢?”她平靜的回答?
“我所謂的哭指的可不是你出生時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喔。OK,我直接問好了,你上回哭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怔怔的看著她,沒有馬上回答。
上回哭是什麼時候?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記不起來了。噢,其實並不是記不起來,而是她壓根兒就不想去記,甚至還拼命的想將它忘記。可惜結果卻諷刺的印證了一句話——欲速則不達。
她努力的想在最短時間內忘記那一切,也拼命了七年,但至今她仍清楚的記得當時哭泣的感覺,那種絕望、哀傷,想死卻又死不去的感覺,她甚至於還覬覦淚水能帶走她全身的水份,讓她乾涸而亡,雖然這想法既天真又愚蠢,但是卻是那時的她唯一的心願。
“這個問題沒那麼難,要讓你想這麼久吧?”王巧蓮等不及的開口道。
倪筍緹看了她一眼,終於回答,“七年多前。”
“什麼?”她瞠目結舌的大叫,引來一些同事側目。
不過這些好奇的目光並沒有在她們倆身上停留多久,因為下一秒鐘總經理已踏入會議室門內,頓時,原本人聲鼎沸的會議室內變得鴉雀無聲,人人都翹首、屏息的等待著所謂的重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