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搖搖頭,皺眉道,&ldo;頭疼,你去給我買點止疼藥就可以了。&rdo;
&ldo;很嚴重嗎?&rdo;許雲婕觀察著她的表情,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很差,眼底更是一片陰影,顯然狀態非常糟糕。她當機立斷道,&ldo;換件衣服,我們去醫院。&rdo;
&ldo;不用那麼麻煩吧。&rdo;盛安然說,但拒絕的意味也不怎麼強烈。
許雲婕已經從她的行李箱裡拿出了衣服,伸手打算替她換。盛安然連忙躲開,&ldo;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也去換衣服吧。&rdo;
許雲婕也沒有強求,回房間把自己打理清楚了,出來時盛安然也換好衣服,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ldo;可以走了。&rdo;許雲婕輕聲說。
這次盛安然起得很慢,身體晃了晃,總算沒有倒下去。站了一會兒,眩暈的感覺就消失了。她這才跟在許雲婕身後往外走。
雖然盛安然自己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也不需要著急,但許雲婕顯然不這麼想,一路上好幾次催促計程車司機,一副她得了急症晚一分鐘就會死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了,心理防線也跟著降低,盛安然看著許雲婕這個樣子,覺得挺有趣的。
這種被人關心著,擔心著的感覺,竟然也不賴。哪怕是生病,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因為家裡有個大病號盛安心的緣故,從小到大,父母的注意力大半都在她身上。雖然沒到狗血故事裡要求小女兒照顧大女兒,給大女兒輸血捐骨髓的地步,但對盛安然的忽視,也是在所難免。
畢竟跟盛安心比起來,盛安然已經有了健康的身體,也可以獨立照顧自己,還能奢求什麼呢?
而盛安然也果然不負他們的期望,從小到大都健康得不得了,連感冒都很少有,更不提其他毛病了。所以也理所當然的,她幾乎沒有感受過來自父母的溫暖和關愛。他們總是在見到她的時候,倉促的交代幾句照顧自己的套話,客氣又敷衍。
但沒有人覺得不正常,就連盛安然自己有時候也想,姐姐身體不好,爸媽多照顧她本來就是應該的。而自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自然就不需要別人擔心了。
但是原來,她心底還是渴望著,有人能夠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關心自己,愛護自己,哪怕是自己擦破一點皮也要擔心半天。
這種心情隱秘而細微,所以連盛安然自己都沒有發現。而隨著年齡漸長,身邊的人也都開始獨立,她跟別人也就沒什麼差別了。到了成年之後,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負責,這時候再去要求別人的關心自然也不可能。
所以盛安然也一直覺得自己不需要。但其實並不是。她只是明白,自己再也得不到了。
而現在,原以為距離自己很遙遠的東西,卻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探手可得。但越是如此,盛安然心裡也越是惶恐。怕這份關心是有限度的,遲早會被收回,更怕自己根本承受不起這樣一份好。
所以忐忑,遲疑,握緊了拳頭就是不敢伸手。
因為在長年累月的生活中,她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一切的關心和愛護,都理所當然應該是姐姐的。
所以之前聽到許雲婕的表白,她才會覺得自己是被她當成了盛安心的替身。即便後來知道其實不是,也依舊不敢相信。
但是……盛安然坐在計程車裡,盯著車窗裡映出來的許雲婕的側臉,失神的想,也許是因為一個人太久了,太累了,她突然想要妥協了。
因為她看的是車窗,所以許雲婕沒有察覺,這讓盛安然可以肆無忌憚的觀察她。
她皺著眉頭,顯然十分擔憂。雙手搭在駕駛座的後座上,保持可以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