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斷了,人去了
韶光易碎,指尖沙
莫如紅塵一笑!
……
那歌聲應該是一名年輕男子所唱:滄桑、幽遠,帶著無比濃郁的傷懷,聽得荊飛羽心中砰然而跳,不禁有些抑鬱起來。
他修仙時間尚短,對歌聲中的那種情緒體會還不深,只覺這歌聲雖然好聽,但明顯有些多愁善感,以荊飛羽開朗的xìng格來說,他很不喜歡這種調調。
悄悄向水面上窺去,只見岸上影影綽綽地聚著一群紅衣弟子,有的彈琴,有的弄簫,有的鼓瑟,有的敲鐘,圍著中間一個白衣飄擺的年輕男子,為他伴奏。
那白衣男子身體頎長,面sè白膩,即使這樣朦朦朧朧地看上一眼,也能感覺到他十分的英俊瀟灑。
只見他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舉著未開的摺扇,指著天空,輕輕地吟唱著。那股子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優美姿態,讓荊飛羽一下子如飲醇酒,心醉不已。他看著岸上那修長的身影,竟有些呆住了。
………【第三十七章 方凌雲】………
一曲即罷,山谷寂寥,湖水拍岸,枝頭小鳥嘰喳而鳴,一眾紅衣弟子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意境中,久久不能自已。
包括荊飛羽在內。
這才應該是神仙過的rì子啊,在這樣一個午後的寂靜山林中,聽著湖水,唱著閒歌,與清風為伴,與rì月和鳴……
這樣一比較,山下那些外門弟子,整rì如螞蟻般忙忙碌碌,rì復一rì,年復一年,不是工作就是修煉,沒有一刻得閒——相差真是太大了。
荊飛羽掐了掐自己臉蛋,讓自己清醒過來,暗自驚詫: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男人迷住,這就是所謂的個人魅力嗎?這男人還真是有些邪門……
這人到底是誰?他雖然穿白衣,但並不是低階弟子的制服,那料子看上去很高階。周圍紅衣弟子對他的崇敬,也不是裝出來的,這人的身份顯然很特殊。
良久,還是那白衣男子開口道:“眾位師弟師妹,今天就到此為止,大家回去做功課吧。”
那些紅衣弟子紛紛點頭,但一個個磨磨蹭蹭,都有些不願離去的樣子。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忽然問道:“妞妞跑哪兒去了,今天一直沒看到她?”
一個紅衣女弟子笑道:“大師兄,妞妞昨晚一夜未歸,今天一大早回來洗了個澡便又出去了……”她話音剛落,忽然一個嬌俏的聲音大喊道:“哥哥,我來晚了,你真是的,怎麼也不等人家,我要你再給我唱一遍嘛!”
荊飛羽聽到這個聲音,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尤其是那句“哥哥”,叫得又膩又甜,語氣雖然是嗔怪,但任誰都能聽出來那是撒嬌。
最關鍵的是,這個聲音是李西雲的。
那個大紅的身影也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飛快地衝到那白衣男子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搖了起來。
如果不是知道李秋蟾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他甚至以為這是李西雲的雙胞胎妹妹——很難想象那個兇狠冷酷、動則殺人的小女人,竟然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那白衣男子寵溺地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你天天都聽,還差這一天?”
“不嘛,你說過天天唱歌給我聽的,一天也不能落下!”李西雲噘起嘴巴,回頭衝其他紅衣弟子喊道:“眾位師弟妹,你們都聽過了,趕緊去用功吧,嘻嘻……”
別看她對山下那些弟子不假顏sè,總是冷冰冰的一副樣子。對這些山上的紅衣弟子們卻十分友愛的樣子,話語中竟還帶著一絲懇切。
其中一個滿臉鬍子、二十多歲的男弟子,嘻嘻笑道:“我們都知道師姐得了一種病,一天見不到大師兄,渾身都不舒服。什麼時候你們……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