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鬼咒”的鬼眼已經生成,她想起之前那一幕雖仍心有餘悸,但那個虛影護住了她,他一出現便讓徐山山敗退,有他在,自己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她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她擺脫了那一具註定早逝的身體,擁有這一副強大無比的身軀,她就不該膽怯與害怕的。
“徐山山,你註定活不過十七的,這是神運算元批下的命局,沒有人能夠忤逆得過蒼天。”
大國師陰冷著視線,十指交纏,做出了一個複雜的手勢,當即一片片血符飛出,它們如同血雨從天上灑下,滴落在了地上,地面當即被腐蝕出一個個坑洞。
“禁術?”徐山山一眼便認出了她所施展的“琅琊鬼咒”:“正術不學學邪術,大國師還真是獨立特行,好學不倦啊。”
如此明顯的諷刺叫大國師臉色扭曲了一瞬。
而以聆為首的神使聞言,也神色複雜又詫異地看向大國師,神廟之中禁術是被禁止偷學與對外施法的,這明明是大國師自己定下的規矩,可現下她為何卻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規則?
她理直氣壯道:“只要能贏,什麼術法重要嗎?”
徐山山想了一下,這一次倒是挺贊同她:“對,只要能贏,手段並不重要,可是你能贏嗎?”
池江東聽到這,終於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
他環顧周圍一圈,發現屋頂與地上的磚石被崩裂了不少位置,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離他們距離不遠的位置,呈包圍狀的地面更是多了不少黑色的印記,其實還有些衣服的碎片與灰榍……
再一看以霍成三為首的官兵,瑟瑟發抖的僧人與被抓來的玄衣女子,他們都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就好像曾遭遇到了什麼恐怖的場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最後他再看向大國師與謝少傅。
謝少傅此時的狀態不太好,至少跟前一日的他相比,此時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好像還受了傷,背靠在柱子上,往日精明而深沉的眸子,此時卻迷失黯淡地盯注著這個方向……
最後就是大國師,他方才見她打算對徐山山動手,是以被憤怒矇蔽了雙眼,這時冷靜下來,才看清楚她神情混亂,往常一絲不苟的柔順袍服,不僅皺亂,還沾染了不少汙跡。
而高高在上的神使們,除了聆僵硬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其餘皆朝著徐山山這個方向跪拜著……
即便他們的眼神充滿憤恨不甘掙扎,但仍舊彎折了背脊骨,朝他們的敵人行最屈辱的跪拜之禮。
“轟”一聲,池江東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般,呆立在原地。
而古月伽容比池江東更早一步摸清楚了眼下狀況,他此時的心情就像聽到自家孩子被欺負了,急著趕到書院去替她撐腰,可查清原委才發現霸凌者是他家孩子時——
神情就這樣尷尬又無奈地凝固在了臉上。
嘉善大師倒是顯得最平靜、接受良好,畢竟一開始他就猜到了,只是方才不知為何聽到池江東的一句“欺辱”,他也一時上頭,急著替她出頭。
他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心中默唸了好幾句“罪過”、“罪過”。
“別以為你什麼都懂,現在大國師是我,而你只是徐山山,你不可能贏得了我的!”大國師眼睛內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並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骨製法器。
大國師特地去習禁術,原因很簡單,她認為徐山山是走正統玄術,自不會亦不屑去研究那些歪門邪道的邪術,她自知在正統上她贏不了對方,便只能另闢蹊徑。
徐山山雙手攏於袖內,身姿儀態也有了莊嚴的意味,她笑了,笑靨似一朵幽曇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韻味。
“琅琊鬼瞳共有三段,一段腥風,二段血雨,可顯然憑你的實力也只能進行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