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低頭假裝在記筆記,劃拉劃拉紙面。
「汪大帥這個外號太像狗的名字了,跟我家大黃有得一拼!」季風揶揄道,也學著低頭在紙上劃拉劃拉,彷彿很認真的做著筆記。
饒春曉:「滾!不準開我男神的玩笑!」
「最後一桌的兩位同學,我的講課聲音會不會太大,打擾到你倆聊天了?」汪老師面色紅潤,右手抬了抬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饒春曉和季風。
饒春曉紅著臉趕緊擺手,說道:「沒,沒有,汪老師您繼續,我們聽課!」
一次補課一個半小時,下課後季風起身收拾書本,包裡的大黃還在沒醒。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心裡有些講不出口的愁緒。
隨便吃了個午飯,找了輛共享單車,呼哧呼哧騎了三個小時終於到了王利軍家。
這周不處理的話,又得放到下個週末才能過來了。還不知道他家那個小舅舅一個星期能鬧出什麼新花樣。
沒想到進門便看見顧遷坐在客廳裡喝茶,旁邊坐了好幾個大人,其中有王利軍的爸爸和伯伯。
他們顯然對顧遷極其尊重,幾人聊得挺歡,見王利軍帶著季風過來,幾人視線都看向季風。
只見顧遷坐在沙發中間,身形稍微後仰,說話一板一眼,手裡穩穩地端著一杯茶,表情淡定。
季風疑惑地看著顧遷,心裡想著,不是說不管這個事了嗎,他還來幹嗎?
「可以了,一起下去吧。」顧遷起身帶頭往地下室走。
一行人風風火火到得地下室,王家人相當自覺往後排站,給顧遷和季風讓出了最前面的位置。
顧遷向王利軍大伯伸手,大伯會意,遞了個相框給顧遷。
季風看到這相框裡的照片,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
他一手託著大黃,另一隻手在它的腦袋上緩緩地摸著,不多時周圍空氣變成了暗紫色,照片裡竄出個人頭,正看著他。
「······」季風心裡一哆嗦,這老婆婆好嚇人,只露出了人頭要幹嘛。
顧遷有些似笑非笑,對著相框裡的老婆婆說道:「你倆溝通一下?」
「我不想跟她說話,我們代溝太深,完全沒有共同話題!」王利軍的舅舅嚷嚷道。
「小孽障,我為了你花了家裡多少錢!好不容易求得大師讓你留在這個家,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嗚嗚嗚·····」
「你問過我了嘛,我同意了嘛!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躺在牆上,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
這爭吵沒完沒了,顧遷一直在冷眼旁邊,季風專心致志擼貓。其餘吃瓜群眾們戰戰兢兢等待著。
兩人越吵越激動,地下室的牆面開始有些隱隱的振動。
眼看再吵下去,可能地下室又要塌一半。
顧遷打斷了這場爭吵:「老婆婆我問你,如果你倆只能有一個能活著,你想他死還是你死?」
王利軍的奶奶說道:「可,可是我倆都能活,我花了錢的啊!怎麼可能死!」
「我今天既然出手了,就不能空手而歸。反正至少要取一個靈走,所以你們現在只能活一個,敬你是老人家,給你先表達意見吧!」
季風盯著顧遷的臉,揣測著顧遷打算怎麼處理,小舅舅的靈帶不走,那就帶走老婆婆的靈?讓老婆婆為了保護兒子,犧牲自己?
王利軍舅舅大聲喊著:「讓我死啊!來啊來啊!」
「你閉嘴!」顧遷和季風同時說道。
王利軍奶奶陷入了沉思,幾分鐘後,說道「他既然不想活了,那就讓他死吧!我還是想活的。」
顧遷&季風:「······」
——這劇本不對啊,不是應該媽媽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