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趕緊趁夜飛鴿傳書,姜元羲得到訊息,以防萬一,這才下令全軍埋伏,不想還真的是埋伏到了守軍。
面對其他幾個亮晶晶的眼神,姜元羲失笑,“是雁門關裡頭有個我的嫁妝鋪子,剛好看到了軍中的動靜,就傳訊給我,我想著謹慎點總沒好處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鄭浩良一臉“你怕不是在逗我”的神情,這麼輕輕巧巧的,騙鬼呢。
姜元羲笑著朝姜伯庸揚了揚下頜,“五哥也知道那兒有我的嫁妝鋪子。”
姜伯庸紋風不動的點點頭,鄭浩良只好半信半疑。
“接下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奪下雁門關之後,該怎麼應付朝廷的大軍吧。”
姜元羲收起了笑,正色道。
雁門關一旦被奪,朝廷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恐怕還會把他們當做洪水猛獸,比白眉軍更可怕的存在。
“我得到訊息,此次領軍出戰的人,是李家的大郎。”姜伯庸神色滿是鄭重。
鄭浩良咋呼:“是那位隴西李家的李仲聞?”
見五哥點頭,姜元羲頓時微微蹙了蹙眉,她跟姜伯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明明他們原定的計劃可不是這樣,他們讓安插在陳晉身邊的寒門新貴提醒陳晉,李家搶了漁陽糧倉的事,企圖引起陳晉對李家的忌憚,但現在看來,陳晉不僅沒有忌憚李家,還重用了李仲聞。
姜元羲和姜伯庸之間的眉目官司,落在胡不歸和曲成文眼中,這兩人面上不顯,心中若有所思。
鄭浩良還在咋呼著,“在都城之時,這位仲郎君就是個備受矚目的人,就連祖父都曾說此人不簡單,年紀輕輕就投身軍中,跟其他世家子完全不同的選擇,也不知道此人的領軍作戰能力如何,不過五萬王師,這有點棘手啊。”
鄭浩良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因為打贏了這一場仗就自得意滿,方才差點斷手的恐懼還歷歷在目呢,對李仲聞也十分謹慎起來,身邊有個姜元羲在,時刻都在提醒他,人不可貌相,絕對不能因為李仲聞年紀輕就小覷。
在場眾人沒有誰比姜伯庸更清楚李仲聞的能耐了,他吐了一口濁氣,直視姜元羲,“五娘,奪下雁門關後,有兩法可以應付朝廷王師。”
“何兩法?”姜元羲饒有興致的問道。
“一法,我們假裝跟陳晉低頭,朝廷如此緊張雁門關,無非是怕我們起了謀逆之心,會長驅直入都城。既然這樣,我們就主動送人質給陳晉,安他的心,讓他以為我們不敢動手。”
姜元羲神色如常,“第二法呢?”
“第二法,我們現在就大規模的招募鄉勇組建更多的軍隊,如今八城在手,人手是不缺的。我們憑藉雁門關的險隘,先抵擋著王師,只要熬到冬天,敗的一定是王師,冬天打仗本就艱難,不管是過冬的衣物還是糧草,朝廷都擔不起。
等開了春,又遇上春耕,朝廷上的大人們都是人精,只要在我們身上佔不了便宜,一定會暫時按捺住,以待後手,就如同白眉軍那樣。”
姜伯庸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如此一來,就給我們爭取到了一年的時間。”
姜元羲卻問道:“那誰去做人質?”
人質分量輕了,沒有任何作用,而能讓朝廷放心他們不敢動手的人,只有一個姜太傅。
姜伯庸頓時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嗯,那就按照第二法來吧。”
送人質這法子確實走不通,一旦祖父真的去了都城做人質,投鼠忌器,他們還真的不敢動手了。
姜元羲卻另有想法,“招募鄉勇之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大哥和崔四哥就算在後頭幫著我們打理那七座城,在我們和王師沒分出勝負之前,那些郡守們都不會安分下來。”
換言之,只要他們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