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麼慢。
嚴若飛對劉成低聲低語,劉成點頭往後退了回去。
老牛拉著破車不緊不慢的朝前拱,車把式晃得自在,半閉著眼似睡非睡。
突然從路南的林子裡衝出一個莊稼漢子,傍著牛車前行,邊走邊開口問道:“大爺,你這是要到哪呀?”
車把式昏昏然的睜開渾濁的眼,白愣著那漢子,搖頭說道:“這還能到哪?家裡能吃能用的,都被小鬼子和黃協痞子搶走了,一家上下七八口人張嘴等吃的,嗨,實在沒法,只好把這老牛破車趕集賣了,特麼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漢子隨和著說道:“是啊,這年月,狗x的小日本兒,看把咱們遭嘰的,國破家亡,真特麼的死不死活不活的熬人。哎?大爺,你這是要趕什麼集呀?”
“嗨,還不是奔著明天新牟城大集去的呀,人常說,笨鳥先飛,我這老牛破車就得頭天趕路,爭取一開集就能碰到個好主顧,牛、車脫手好買點糧食,還得抓緊時間趕回去,家裡等糧下鍋呀。”車把式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漢子緊跟著問道:“大爺,你這牛、車準備賣什麼價呀?要是合適的話,我就出錢買下,也省了你跑路進城了。”
車把式一聽跟隨的漢子要買牛、車,立馬來了精神,一時激動,‘籲’的一拉手裡的韁繩,老牛本來就懶得挪步,聽到‘籲’聲,停下不走了。
他跳下車轅,高興地拉著那漢子的手,不停的捏吧。
“大爺,咱們也不是在集市上,就不要用這種隱密的手法討價還價了,你就明說吧。”
“嗨嗨,你這青年倒也痛快,就這個數,多一個銅板不要,少一個銅板不賣,你好好琢磨琢磨,可不要耍我耽誤了我的腳程。”
那漢子微微笑道:“大爺,你這老牛破車要的價可不低呀,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給,這是錢,你收好,這年頭路上不太平,你還是拿著錢早早回家吧。”
車把式點了點錢,走到老牛頭前,摟著牛脖子面帶不捨的搖頭說道:“老夥計,你這就換東家了,我實在離不開你呀,可沒法子,嗨,你我都是命苦啊。”
那漢子接過車把式手裡的牛韁繩,又把那根細柳條抓在手裡,跳上車轅,揚聲喊了一嗓子‘駕’,老牛哪知已換了主人,磨道聽喝的拉著破車奔西而去。
漢子趕著牛車,從容的走到嚴若飛隱蔽的山坡下,抬頭朝上看了一眼,手擎細柳條,抽打著牛腚,加快牛步的過去了。
牛車又走出五六十米,來到路南稍平緩的小山坳前,那漢子勒住牛韁繩跳下車,拉著拴牛鼻子的木架,拐進樹林,走進去二十幾米停下牛車,把老牛拴在一棵樹上,扳斷幾根樹枝做好牛車隱蔽,轉身離去。
嚴若飛正觀察著煙威公路的東西方向,隱約聽到身後有輕微雜亂的響聲,他知道是弟兄們都跟上來了,回頭看到十幾個人的頭上,戴著用樹枝野草編制的掩護罩。
他一揮手,小聲的命令道:“趴在草叢和灌木裡分散隱蔽,不要鬧出動靜來,一切行動聽指揮。”
那趕車的漢子小心的摸上來,趴在嚴若飛的身邊說道:“老大,按照你的吩咐,牛車已經隱蔽好。”
“劉成,那老牛還走得動嗎?”嚴若飛問道。
“還行,只是腳步慢了些,不知要走多遠的路。”
嚴若飛不再說話,他招手把閆如平喊到跟前,低聲命令道:“你和劉成各帶一個五人機槍組,以我為中心,向東西拉開直線十五米的距離,做好隱蔽。”
他又對鄭三明說道:“你帶兩人藉助山林掩護,往東沿土路偵查,一旦發現敵情,馬上回來報告。“
嚴若飛又加重語氣的命令道:“此次設伏,主要任務是瞅準機會打掉小鬼子的巡邏隊,開槍時儘量瞄準敵人的頭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