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邊的成可突然一把掐住蔣贇的咽喉，蔣贇要害被制，立時要反抗，成可卻已經鬆開了手，拍拍他的臉，冷聲道：&ldo;不幹就滾，別來礙事，我們找得到你，懂嗎？&rdo;

蔣贇咳嗽著看他，忍住氣，回答：&ldo;懂。&rdo;

成可走得大步流星，頭也不回：&ldo;楠子，上車。&rdo;

趙楠不死心地看蔣贇，像是想不明白，這麼適合他們的活計，蔣贇怎麼會不願意幹。

這一趟，蔣贇看了一場暴力催債的戲碼，好奇心得到滿足，心裡卻一點也不輕鬆，因為又一次直面社會的陰暗。

那個老太太，比李照香年紀都要大，卻要賣房子給兒子還債。

他那個兒子模樣已是不人不鬼，蔣贇直接懷疑他吸/毒。

趙楠竟認為做這事兒不犯法，看來，他不僅是個文盲，還是個法盲。

這撥人，統統不是好人，康大海、成可、趙楠……蔣贇拿出手機，快速把趙楠的電話拉黑，決定離他們遠遠的。他好不容易從一個泥沼裡出來，怎麼能再陷入另一個泥沼裡？

後來幾天，果然沒人再來騷擾蔣贇，他也沒把這些事說給任何人聽。

偶爾，他會想起靈靈，無關其他，也不知為什麼，靈靈那雙驚恐的眼睛，會讓他想到餘蔚，想到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

蔣贇起過報警的念頭，又想起成可掐住他咽喉的那隻手，接著就想到章翎，想到章老師和楊醫生，想到奶奶……最終，還是作罷。

時間到了十一月，秋意漸濃，五中新一屆的運動會將在下旬舉行，這一次，蔣贇終於可以參加了。

蕭亮是體育委員，開始動員同學們報名，章翎又報了一個800米，蕭亮站在她桌邊記錄時，瞟了後座的蔣贇一眼，說：&ldo;蔣贇，你這腳傷養一年了，現在總能跑了吧？&rdo;

蔣贇剛抬起頭，章翎已搶先開口：&ldo;你什麼意思？&rdo;

蕭亮說：&ldo;我沒什麼意思，就問問，怎麼？他今年還不能參加呀？&rdo;

章翎還要說，蔣贇伸臂按住她的肩，抬頭看向蕭亮：&ldo;嚷嚷啥？我說不報了嗎？&rdo;

他和蕭亮不和，連邱遠峰都知道，周圍幾人都不再說話，看向這兩個話裡有話的人。

蕭亮揚揚手裡的表格：&ldo;你報什麼？還有好多專案。&rdo;

蔣贇問：&ldo;一人能報幾個？&rdo;

蕭亮：&ldo;最多兩個，集體專案不算。&rdo;

蔣贇：&ldo;一個專案一個班能報幾人？&rdo;

蕭亮：&ldo;短跑、跳高、跳遠、投擲都是兩人，400米以上，一人。&rdo;

蔣贇：&ldo;你報的什麼？&rdo;

蕭亮不高興了：&ldo;你問題怎麼這麼多？你管我報的什麼，還要和我搶嗎？我跑一百、兩百，去年都是前三，現在已經報滿了。&rdo;

&ldo;跨欄呢？&rdo;

&ldo;還有一個名額。&rdo;

蔣贇背脊往椅背一靠：&ldo;那我報一個跨欄，一個三千。&rdo;

蕭亮拿筆的手頓住，不確定地問：&ldo;你報三千？&rdo;

&ldo;我領補助的，願意為班級多出力。&rdo;蔣贇抱起雙臂，&ldo;不僅報三千，我還要跑第一。&rdo;

&ldo;呵。&rdo;蕭亮低頭記錄，&ldo;你這麼厲害，開學怎麼不競選體育委員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