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岑的臺詞功底是非常好的,字正腔圓是最基本的功課,最重要的,是臺詞音調隨人物,她人還沒出現,光憑一句話,已經足以令人對這道聲音浮想聯篇了。
腦海裡幾乎能勾勒出說這句話的人的性格,一臉嚴肅,既有女性的溫柔,更多的卻是屬於警察的威嚴、正氣的感覺。
她話音一落,那拿著信件的人身體一抖,顯然還沒看到來人,就已經聽出這人聲音了,臉上露出一絲略帶著些討好的笑,轉身就道:
“沈隊,您來了。”
鏡頭隨著這男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後的沈燻然身上,她一頭長髮往中分,牢牢的挽成團束在腦後,露出一張白皙娟秀的臉龐。
陽光下,她的膚色略顯有些蒼白,臉頰窄瘦,嘴唇緊抿著,顯得有些嚴肅。
鏡頭給了她臉部一個特寫,讓觀眾看到了她的一雙眼珠,並不是純黑色,反倒有些偏淺棕色,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內心深處,讓人不自覺的在她面前低下頭。
“什麼‘惡作劇’?”
她又問了一次,這拿著信件的男人就道:
“是這樣的,最近傳達室接二連三的,收到了好幾封沒有署名的信件,我問了一下,大家都說不是自己的,我猜測這是哪個人惡作劇,所以準備回頭把它處理了。”
在望津總隊,沈燻然是個傳奇的角色,她警校畢業之後,進入警察系統,多年來屢立奇功。
工作上,她雷歷風行,說一不二,有敏銳的觀察力,也有無畏的勇氣。
性格上,她既兼具女性的柔和與細緻,又有不輸於男性的果決,所以隊裡一些重案、大案,都有她的影子,手下對她的判斷也很信服。
“惡作劇?”
沈燻然在聽到這男人的結論後,皺起了眉頭,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是有些不大正常的。
她攤開手,示意男人將手裡的一疊信件交給她:
“行了,你先給我,回頭我琢磨琢磨。”
這堆沒有發件人、收件人署名的信件一共有六封,最早收到的,已經是大半個月前的了,在接連這樣短的時間內,收到這樣多封相似的信件,絕對不是巧合。
雖說一開始傳達室的人認定這是‘惡作劇’,但惡作劇這樣多,且能開玩笑開到警察局的,絕對是少數。
就算有人膽大包天,與警察開這樣的玩笑,但一封信就算了,接連六封,就不大正常。
更何況這封信件沒有發件人地址,除了收件方,沒有一個多餘的資訊,據沈燻然多年破案累積出來的經驗,覺得這其中絕對是有古怪的。
信件註明是望津總隊收,既然沒寫特定人的姓名,又擺明是送到警察局的,在向上頭報備過之後,沈燻然就將信件開啟了。
果然如她所料,她拆開的最早寄的一封信,上面寫著:離武春和的死期,還有兩個月!
短短一行字,透露出來的訊息讓人不寒而粟。
接下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信件,都與第一封的內容一樣,唯獨不同的,只是通知時間的差異罷了。
有人要想殺武春和,並將這一封‘死亡通知書’,以倒計時的形式,傳送到警察手中。
這是什麼?這是公然的挑釁,這是狂妄與自大到極致了!
信件內容一公佈,整個望津總隊都沸騰了。
有人笑,有人奚落,認為寄件的人興許是覺得生活太平靜,想找點兒事做。
“武春和那是誰?武春和是武總!在這望津,誰人不識,誰人不知啊?”
總隊裡,一群人鬨堂大笑,“武總近幾年生意做得不錯,估摸著得罪的人太多。”
有人站到了沈燻然身邊,拿起桌子上一封沈燻然拆開的信件,笑著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