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贇垂下眼眸，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午飯做好了，楊曄來喊兩個孩子吃飯，蔣贇走到客廳，愕然發現這天的午飯特別豐盛，有魚有蝦有雞有肉，足足七菜一湯。楊曄還擺好四個玻璃杯，倒上橙汁，那架勢，哪兒像是一頓便餐？在蔣贇眼裡滿漢全席也不過如此。

大家洗過手，章知誠和楊曄在餐桌邊坐下，蔣贇左右一看：&ldo;章翎呢？&rdo;

楊曄清清嗓子，說：&ldo;下面有請華語樂壇下一位天后，為我們獻歌一曲！&rdo;

兩夫妻啪啪啪地鼓掌，蔣贇一頭霧水。

章翎從廚房出來了，手上端著一個蛋糕，插著兩支燃燒著的蠟燭，蠟燭是數字，一個&ldo;1&rdo;，一個&ldo;6&rdo;。

她把蛋糕放到蔣贇面前，又走去鋼琴邊，掀開琴鍵蓋說：&ldo;獻醜啦。&rdo;

她低下頭，十指在琴鍵上跳躍，開始自彈自唱。

在琴聲伴奏中，蔣贇聽到了他記事以來第一首為他而唱的生日歌：&ldo;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蔣贇生日快樂……&rdo;

蔣贇已經變成一塊石雕，傻愣愣地坐在餐桌旁，看著面前的蛋糕，是一個可愛的喜羊羊，有著一頭捲毛。

&ldo;……祝你生日快樂&rdo;章翎唱完最後一句，章知誠和楊曄又一次鼓掌，章翎跑回餐桌邊，大聲說：&ldo;蔣贇，祝你十六歲生日快樂！&rdo;

章知誠和楊曄也一起喊：&ldo;小捲毛生日快樂！&rdo;

蔣贇：&ldo;……&rdo;

他只對章翎說過一次，三月十號是他的生日，她居然記住了。

&ldo;我……&rdo;蔣贇不知該說什麼，章翎又拿出一個紅色尖頂帽，戴到他頭上，笑著說：&ldo;先許願，再吹蠟燭。&rdo;

蔣贇很茫然，許願要怎麼許？需要說出來嗎？

他動了動嘴唇，開口：&ldo;我希望，我能考……&rdo;

章翎急道：&ldo;哎哎哎，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你要在心裡說。&rdo;

這樣啊……蔣贇沒有雙手合十，也沒有閉上眼睛，就盯著那個蛋糕，在心裡說：我想考上實驗班。

本來還想說，希望和章翎考上同一所大學，一起去北京。

又一想，做人不能太貪心，老天爺那麼忙，哪裡顧得上這麼多願望？

楊曄拿出手機幫他拍照，蔣贇看著鏡頭，呆呆地比出一個剪刀手，差點沒把章翎笑死。

許完願，蔣贇將蠟燭吹熄，簡單的儀式就結束了。

章翎把塑膠刀遞給蔣贇，讓他切蛋糕，看著可愛的喜羊羊，蔣贇好捨不得，幸好有照片做紀念，他還是切下了第一刀。

四人吃過蛋糕，端起玻璃杯碰杯，午餐終於開席。

蔣贇吃著菜，神魂還未歸位，章知誠給他夾菜，說：&ldo;多吃點，今天你是壽星。我和你說，除了這些菜是我和你阿姨做的，別的所有事，都是翎翎安排的。&rdo;

蔣贇轉頭看向章翎，他倆並排坐著，章翎剛嚥下一口肉，聽到爸爸的話後跳起來：&ldo;哦，對，爸爸不說我差點忘了，還有禮物！&rdo;

什麼？還有禮物？

蔣贇一臉懵。

章翎從臥室裡拿出一個大紙袋，裡頭是一個藏青色的新書包，適合男孩子用，很大，很結實，樣子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