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翎看著麵碗裡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豬肝，差點笑死，用勺子舀了幾勺豬肝分給小夥伴：&ldo;你們嘗嘗，據說特別好吃。&rdo;

分完了，她用筷子夾麵條，呆了一下，驚喜地說：&ldo;呀，還有一個荷包蛋呢！我都沒點。&rdo;

&ldo;這麼好？&rdo;範欣言更羨慕了，&ldo;是不是放錯了呀？&rdo;

章翎轉頭看過去，男孩正在不遠處收拾碗盤，像是心有靈犀，突然也回頭看她，目光相匯，他彎著眼睛笑起來。

章翎吃完麵，一直盯著後廚的門，等蔣贇又一次端著餐盤出來後，她起身走過去。

蔣贇給客人上完麵條，一回頭就看到章翎，問：&ldo;吃完了？好吃嗎？&rdo;

&ldo;差點撐死。&rdo;章翎向他湊近了些，小聲問，&ldo;我爸爸讓我問你，除夕你上班嗎？&rdo;

蔣贇回答：&ldo;除夕只做午市，下午2點就下班，怎麼了？&rdo;

章翎說：&ldo;今年過年，我外公外婆被我舅舅一家帶到海南度假去了，我媽媽醫院要值班，去不了，所以我們家就三個人過。除夕下午，我爸爸說要包餃子，你要是有空就一起來，包完了你帶些走，和你奶奶晚上煮著吃，你來嗎？&rdo;

包餃子啊……

蔣贇沉默片刻，說：&ldo;過年，我還是不去了吧。&rdo;

&ldo;為什麼？&rdo;章翎覺得很奇怪，&ldo;我媽媽下午都要上班呢，家裡就我和我爸爸兩個人，你又不是第一次去。&rdo;

蔣贇在思考。

章翎又說：&ldo;我爸爸說了，你不準買東西，買什麼他都不會收的，就讓你去包個餃子，對了，你會包餃子嗎？&rdo;

蔣贇點點頭：&ldo;……會。&rdo;

&ldo;太好了，我不會！&rdo;章翎很開心，&ldo;那你倆幹活，我還能看電視呢。&rdo;

蔣贇：&ldo;……&rdo;

章翎回到餐桌旁，範欣言問：&ldo;那是誰？你認識嗎？&rdo;

&ldo;哦，我（6）班的同學，寒假在這兒幫忙。&rdo;章翎揭開謎底，&ldo;剛才逗你們呢，我面裡的料都是他給加的，他知道我要來吃豬肝面。&rdo;

範欣言撥出一口氣：&ldo;怪不得，你和他關係很好嗎？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呀？&rdo;

章翎故意擺譜：&ldo;才不是呢，他又不好看，還那麼矮。&rdo;

兩個小夥伴一齊扭頭打量蔣贇，範欣言說：&ldo;還好嘛，也不是很矮，和我爸爸差不多高。&rdo;

另一個女孩說：&ldo;長得也還行啊，就是面板不太好，哎，他怎麼還燙頭？你們學校能燙頭嗎？&rdo;

章翎也望了一眼蔣贇，笑著說：&ldo;他是天然卷。&rdo;

不知是不是錯覺，章翎總覺得，蔣贇身上起了點變化。

首先是他的聲音，去年暑假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是難聽的公鴨嗓，現在，聲音越來越低沉醇厚，不再嘶啞。

章翎學聲樂，曾經認識兩個一起上課的小男孩，一個變聲前歌聲高亢嘹亮，《青藏高原》都不在話下，變完聲，高音竟再也上不去，音準音感還在，只能悲催地走男低音路線。

另一個男孩變聲前高音就不咋地，變完聲卻脫胎換骨，成了清朗的少年音，唱歌時自帶少年感，特別適合唱男偶像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