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贇被戳到痛處，一身毛又要炸開了：&ldo;我、我會努力的。&rdo;

&ldo;光嘴巴說沒用。&rdo;章知誠說，&ldo;有不懂就要問老師，或者問問章翎。章翎理化不錯，理解得很透徹，你千萬不要不懂裝懂，基礎沒打嚴實，以後課程越來越難，你很容易跟不上。&rdo;

蔣贇點點頭。

章知誠沒有繼續往下說，像蔣贇這樣的孩子，他很瞭解，長篇大論地說教沒有用，還不如每次就點一下，他反倒能聽進去。

章翎洗完碗，蔣贇提出告辭，章知誠讓女兒送送蔣贇。

兩個孩子一起下樓，天已全黑，路燈亮著光，照亮了長長的一條路。蔣贇背著包，包裡裝著手機和藥品，又推上腳踏車，和章翎一起往外走。

來到小區大門處，蔣贇說：&ldo;我走了，你回去吧。&rdo;

章翎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向他伸出了手。

蔣贇愣愣地看著她，女孩子問：&ldo;沒有禮物嗎？&rdo;

一叢煙花在蔣贇腦海里炸開，&ldo;砰&rdo;，&ldo;啪&rdo;，火花四濺。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她還是白天的樣子，穿著藍白色校服，紮起一把小辮子，腦袋上滿是髮夾，戴著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圓圓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蔣贇結巴：&ldo;什、什麼禮物？&rdo;

&ldo;啊……不是給我的啊？&rdo;章翎噘起嘴，收回手負在身後，&ldo;好吧，當我沒說。&rdo;

蔣贇腦門上開始冒汗。

兩個人面對面傻站了一會兒，蔣贇投降了。

他拿下書包，掏出那隻禮袋裝的長頸鹿，遞給章翎：&ldo;是給你的。&rdo;

章翎一下子就笑開了：&ldo;我就知道！我原來那隻長頸鹿被你扯掉了！那可是我爸爸送給我的呢！&rdo;

那隻還在，就在他的枕頭邊上，天天陪他一起睡覺。

只是，蔣贇不敢說，有點變態。

章翎接過袋子，迫不及待地拆掉禮花，鬆開袋口，把長頸鹿拿出來看，還捏一捏：&ldo;真可愛，咦？我好像在店裡見過這隻呢！幸好我沒買。&rdo;

蔣贇扯扯嘴角笑了笑。

章翎說：&ldo;謝謝你，蔣贇，我很喜歡。&rdo;

蔣贇低下頭，片刻後又抬起來，低聲說：&ldo;應該是我謝謝你……章翎，謝謝你，還有，以前的一些事，對不起。&rdo;

章翎驚訝地看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ldo;謝謝&rdo;和&ldo;對不起&rdo;這兩個詞從捲毛同學嘴裡說出來。

&ldo;對不起什麼呀，我都忘了。&rdo;章翎哈哈笑，&ldo;你快回去吧，很晚了，你還得做作業呢。&rdo;

蔣贇終於說出了那兩句話，好像也沒那麼難，心裡一陣輕鬆。

他跨上車，向章翎揮揮手：&ldo;我走了，明天見。&rdo;

&ldo;明天見！&rdo;章翎拿著長頸鹿向他揮揮，&ldo;注意你的腳啊，別用力，千萬別去打工啦！要不然我真的不理你哦。&rdo;

&ldo;知道了。&rdo;蔣贇沒再多說，再說下去真要沒完沒了地道別，他右腳點地，伏下上身握緊把手，左腳踩下踏板，一下子就騎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章翎才轉身回家。

她沒讓章知誠看見長頸鹿，偷偷摸摸溜回房間，找出暑假裡用的那隻雙肩帆布包。

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