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開始了，元旦假期，蔣贇被草花叫到家裡，說要給他展示一下他學習一年半後的成果。

&ldo;我爸去上晚班了，我媽去醫院給我外婆陪床，我外婆前陣子做了個小手術，我媽她們幾個姐妹輪著陪床。&rdo;草花在廚房裡像模像樣地顛鍋，對蔣贇說，&ldo;我現在覺得還是生女兒好，女兒貼心，我倆舅舅就跟死了似的。&rdo;

蔣贇說：&ldo;這得分人。&rdo;

女人有翟麗那樣的，男人也有章知誠那樣的，蔣贇覺得，如果楊教授將來生病住個院，章老師絕對願意陪床，二話都不會有。

草花也長高了，似乎還瘦了些，很有點小夥子的模樣，他給蔣贇做出三菜一湯，擦擦手說：&ldo;贇哥，嘗嘗我的手藝！&rdo;

兩個男孩坐在餐桌邊，蔣贇把每道菜都嘗了一口，對草花豎起大拇指：&ldo;厲害，可以去餐館上班了。&rdo;

草花很高興，從櫃子裡翻出兩罐啤酒，問：&ldo;喝點兒不？&rdo;

蔣贇搖手，草花說：&ldo;你還不會喝酒啊？&rdo;

&ldo;酒有什麼好喝的？&rdo;蔣贇說，&ldo;你要喝自己喝，我吃飯就行。&rdo;

草花一個人喝酒沒勁，就也盛了一大碗飯，和蔣贇邊吃邊聊。

蔣贇問他，這個學期有沒有被紅毛那幫人找麻煩，草花問：&ldo;你沒看新聞嗎？&rdo;

&ldo;什麼新聞？&rdo;

草花說：&ldo;上個月，哦不，上上個月，十一月，不是有個大新聞嗎？就那個什麼……什麼煙雨夜總會被端了，因為販/毒，組織賣/淫嫖/娼，各種亂七八糟的，抓了一大批人，紅毛就是裡頭一個。&rdo;

蔣贇拿筷子的手頓住了，難以置信地問：&ldo;煙雨人間？&rdo;

&ldo;對對對，煙雨人間。&rdo;

&ldo;什麼時候來著？&rdo;

&ldo;十一月，哪天我忘了，錢塘每個電視臺都播了，報紙上也寫了。&rdo;草花說得眉飛色舞的，&ldo;我本來不知道這事兒和紅毛也有關係，還是我同學和我說的。我們學校不是有幾個傻逼一直跟紅毛混麼？那陣子紅毛被逮了，那幾個傻逼在學校裡跟個瘟雞似的，真就是夾著尾巴做人，我才知道是這麼回事。一直到現在，學校門口半個流氓都看不見，前所未有的清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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