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由九哥你作主,到時候了通知我一聲就成。”
辦這種事比席九更專業的人士上京城恐怕沒有幾個,歸拾兒絕對肯定這一點,自然不會插手,說定後正扯些閒話,突然聽得外面喧譁起來。
有人惱火地叫道:“胡道長,就算你是崇玄祠左別院的,也不能隨便強闖民宅呀,告訴你九爺沒空見客,再不出去,也就別怪咱們得罪了。”聽聲音正是守門的兩個壯漢之一。
歸 拾兒驚訝地瞧了席九一眼。崇玄祠,可是道教設立在大楚的最高機構了,由兩位國師親自主持,地位崇高無比。因為大楚有洞玄派和羅浮宮兩大教派,崇玄祠又分成 了左右別院,不管是哪座別院出來的一個掃地打雜的火工道人,在世人眼裡都是沾著些仙氣的不得了的人物,怎會找上席九的門來尋晦氣?
一把清朗平和的聲音響起:“貧道牟處機前來拜訪,還望席九席施主不吝賜見。”
這牟處機的聲音雖是徐緩,卻如面對面發話,更有一股森嚴強大的威壓出其不意地迎面迫至,氣機牽引下血氣翻騰,逼得歸拾兒與席九不得不運功抵抗,駭然相視一眼,均能清楚看見對方眼裡的驚色。
外面來人必是已然修出金丹的修行者無疑,歸拾兒心忖,更暗暗起疑,席九的實力可比自己已達引氣後期的修為低不了多少,屬於世俗界一流武功高手之列,以往卻是刻意地隱諱不露,而且甘心混跡於市井中不思富貴榮華,究竟是為著什麼緣故?
尋常修行者找上門來,席九亦非見不可,更別說是把持著大楚的崇玄祠裡面的強勢人物了,席九神色一息數變,迎將出去哈哈笑道:“仙師蒞臨寒舍,蓬篳生輝,席九有失遠迎,請仙師多多恕罪。”
此刻守門的兩個壯漢正跟兩名道士在院中對峙,說是對峙其實並不恰當,無論如何,普通人還是不敢跟道教中人較勁,這還是民風開化的京都,若是在鄉間,那些愚夫愚婦們面對這些身有品爵的官家道士時,連說話都極之惶恐,更別說口出不遜之言了。兩壯漢口上雖硬,實則色厲內荏心頭打鼓,要不然也不會光說不練放他們進院。
您的一次輕輕點選,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登入yy。,支援正版文學
這 兩名道士一個四十出頭,席九認識他,叫胡遂,是崇玄祠左別院的一名膳房執事,平時負責別院中的膳食採買,換句話說就是廚房裡一買菜的小角色。別看這廝的身 份聽著不怎麼入流,也不是正兒八經的修行中人,但身上罩著那麼一層光環,搞採辦又相當地有油水,阿諛奉承者著實不少,所以平素走路時鼻孔幾乎向著天。
不過此時胡大執事沒了以往的盛氣神氣,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瑟縮在另一個相貌平凡無奇的年青道士身後,滿臉的驚惶失措。
歸拾兒亦跟出門來,打量那自稱牟處機的年青道士,但見他神色平靜,面上還掛著些讓人心生好感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有興師問罪的跡象。
牟處機向席九稽了一首,客客氣氣道:“想必這位就是席施主了,貧道這次來得魯莽,請席施主勿怪。”
“不敢不敢,仙師這般客氣,叫席某如何敢當?”席九趕忙還禮,試探著道:“敢問仙師找席某有何事,請進去看茶述話。”
那胡遂叫道:“上師,弟子便是受了這席九的欺詐,將所有錢財通通輸給了他們一夥,這些傢伙一貫花言巧語矇蔽他人,上師無須與他多說,加以懲處便是了。”
牟處機沒理會他,仍是和氣道:“多謝席施主好意,看茶就不必了。實不相瞞,貧道此次前來,是因為敝院胡遂執事的緣故,他前一向虧空了敝院膳食的款項,聽聞與席施主有關,其中瑣碎貧道也不想多贅,只要席施主能夠適當退還那些銀錢,貧道亦不欲多加追究。”
這時歸拾兒哪還不清楚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