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鄭關二人激戰得十來個回合,關山重漸覺不支。虛晃一槍,策騎馳向場邊,似欲敗退。鄭潼拍馬直追,大喝道:“哪裡跑,再吃灑家一鐧。”
關山重驀然回首,鏨金豹頭槍突從腋下穿出。角度無比詭異刁鑽,破風迸芒,厲嘯尖銳刺耳,如一道猝然炸現的閃電,其勢快絕狠絕,眨眼間便至鄭潼面目處。
“好一記回馬槍。”
鄭潼卻是早有防備,將身一扭,迅捷避開鋒芒,左手鐧劈在鏨金豹頭槍力道最弱的中部,登即將之崩飛,順勢驅馬欺進。
掠陣的蘇涯見勢不妙,厲聲疾喝:“休得傷我關兄弟。”打馬衝入場內,抖槍急刺,將鄭潼纏住,掩護關山重退回已方陣營。
蘇涯的武藝較關山重還差上一籌,與鄭潼纏鬥得數個回合,便自知不敵,主動敗下陣來。
鄭潼並不追趕,勒馬挺鐧高聲叫陣:“柴門寨中可還有誰敢與灑家一戰?”
關山重與蘇涯面露愧色,對陳浩然道:“二公子,我兄弟技不如人,只有煩勞二公子出馬收拾這鄭蠻子了。”
眼下的形勢是,身為修行者的陳浩然出手勝之不武,不打卻又辦不到,總之一句話,面子是已經丟了。陳浩然搖頭長嘆:“這世道,非得收個李元霸式的小弟才威風啊。”
沒奈何,陳浩然正要出陣,寨外道上忽地塵土滾滾蹄聲雷動,一隊騎兵風馳電掣般奔來。遙遙有人放聲厲喝:“鄭潼休要猖狂,待我郭崇雲來戰你。”
卻是天門嶺上的義軍首領郭崇雲率兩百輕騎趕來相助。陳浩然大喜,叫道:“好老郭,夠朋友,夠義氣。”
片刻之間,這兩百輕騎已馳至戰場。郭崇雲手持丈八長矛一馬當先,魁偉如山,神威凜凜,無視鄭潼旗下十倍於已的精兵良將,泰然拱手道:“郭某願與鄭大將軍一戰,可否賜教?”各路義軍起兵不久,勢力並不如何強大,因此無人率先自立為王,首領皆稱為大將軍。
郭崇雲在烏方國素有威名,鄭潼十分驚訝,亦抱拳道:“郭大將軍,你我都屬義軍,本應同枝連氣,為何前來犯我?”
郭 崇雲道:“鄭大將軍有所不知,郭某原也衝撞冒犯過大聖,在大聖的金玉良言之下,方才幡然醒悟所作所為錯莫大焉。”當下講了與陳浩然的交往經過,又道:“鄭 大將軍,我等義軍亦是勞苦出身,不說對百姓秋毫無犯,但誰無妻兒老少,也應該將心比心,何苦趕盡殺絕?是以郭某懇請鄭將軍高抬貴手,放這路商旅回鄉,此情 郭某日後必報。”
鄭潼甕聲甕氣道:“郭大將軍所言極是,氣魄胸懷令人由衷欽佩,但卻誤會了灑家。若這些人手中沒有大批糧米貨物,灑家又怎會相擾相逼?就算現在,只要他們願意交出物資,灑家非但保證不傷任何人一根寒毛,而且還願派兵送他們至大楚邊境。”
郭崇雲微是一愕,這種情形大出了他的意料,不由頗感為難,望向陳浩然。蹙眉道:“大聖,郭某來之前並未得悉其間還有這般情由,倒是不便插手了,還請大聖見諒。”
陳浩然笑道:“不要緊。老郭你有你的道義,來了就是給我長了面子,比什麼都重要。今天的事也不用你插手,我來跟這位鄭大將軍談,你只要在邊上當個見證就行。”
以郭崇雲的處境。委實不方便硬行干預義軍同道,告罪道:“多謝大聖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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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潼雙眼精光閃閃地打量著陳浩然,不失禮節地抱拳道:“灑家鄭潼,請教真人怎麼稱呼。”
陳浩然摸了摸鼻子,道:“嗯,我就叫糊塗大聖,做人做事都糊塗得很,一向得過且過混日子。鄭將軍也用不著跟我太客氣。談得來就多說兩句,談不來大家就拍屁股掉頭,口水拳頭刀槍該怎麼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