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來。只有那傷口處,卻在汩汩的留著鮮血。
鄭北辰眼見著藥棉紗布不斷的換下,那一床被子上,全是星星點點的血跡。他濃眉緊縮,只覺一顆心即使是讓人用刀子一下下的割著,也不過如此。
待葉雪妍醒來,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
她睜開眼眸,只覺嗓間火燒火燎,後背處更是痛的厲害。她睡在那裡,動彈不得。張開嘴,嗓子卻是乾啞的說不出話來。
“謝天謝地,可算是醒了。”耳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聽有人小聲吩咐著;“快,去通知司令。”
葉雪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艱難的吐出二個字來;“秀姐——”
秀姐眼圈一紅,從一旁的護士手中接過一杯水來,用棉籤沾溼後為葉雪妍潤著嘴唇。
“你說說你,怎麼就不怕死的衝了上去,這萬一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你還這麼年輕。”
葉雪妍只靜靜聽著,直到唇上的溼潤漸漸延伸到了嗓間,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哎,瞧你平日裡不多言不多語的,沒想到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秀姐搖了搖頭,將水杯擱在了桌子上。
“他還好嗎?”葉雪妍望著眼前的女子,蒼白的面容上,卻還是蘊藏著隱隱的擔憂。
“你是說鄭司令?”秀姐問道,看著葉雪妍微微的點了點頭,方才言道;“鄭司令是何等人物,又豈是那樣容易受傷的。你放心吧,他好得很。”
葉雪妍聞言,方才放下心來,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又是昏睡了過去。
秀姐在一旁,看著葉雪妍睡在那張大床上,更顯得身形嬌小,簡直如同一個孩子般柔弱。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上前為她掖了掖被角。
待鄭北辰從前線回來,天際已是繁星點點。聽到護士來報,不由得步履匆匆,簡直恨不能插翅飛回來一般。
“鄭司令。”秀姐守在床邊,看見他走近,連忙站起了身子。
鄭北辰大步走至床邊,烏黑的眸子裡直如深潭一般,那樣濃烈的心疼,卻是來的如此的真切。
他的大手輕輕撫上葉雪妍的額頭,只覺觸手一片滾燙,他的眉頭立時擰起,道了句;“不是說今日醒了嗎?”
秀姐從未見過他如此的模樣,當下只怔在了那裡,聽到這一聲,方才回過神來。
“白天是醒了的,不多會又睡過去了。”
鄭北辰聞言未在多說,只凝視著葉雪妍巴掌大的小臉,竟是不曾移開視線。
“司令,這裡有我們守著,您還是回去歇著吧。”秀姐看著鄭北辰一臉的風霜之色,眼底佈滿了血絲,自葉雪妍受傷後,只要不上前線,他便是守在這裡,已經許久不曾合上眼了。
鄭北辰將葉雪妍擱在外面的小手輕輕的送到被子裡,只淡淡道了句;“不用。”
這時,就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恭聲向著鄭北辰言道;“司令,葉小姐該吃藥了。”
鄭北辰點了點頭,將葉雪妍的身子扶起攬在了懷裡,伸出手,將那瓶藥水取過,用小勺子喂到她的嘴裡。
許是藥水極苦,葉雪妍昏睡中皺著眉頭,過了許久方才嚥下去一口。鄭北辰既是無奈又是憐惜,只向著一旁的秀姐與護士問道;“有沒有甜的東西?”
眾人一怔,一個機敏的護士最先反應過來,回了句;“有葡萄糖水。”
“去取來。”鄭北辰言簡意賅。
待護士將糖水送過來,鄭北辰方才用著勺子舀了一口藥水,送進葉雪妍的唇中後,再喂一勺子糖水,如此這般,過了許久才將那點藥水喂完。
鄭北辰舒了口氣,剛要將葉雪妍輕輕放在床上,便察覺懷中的人兒動了動身子,他心頭一緊,只溫聲喚道;“雪妍,醒一醒。”
葉雪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