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起來有些誇張的特大號針筒(乃確定只是“看起來”?),一邊看著痛的哇哇叫的少年,嘴角難得有些抽搐:至於麼,不就是換藥加打針,至於每天早晨跟打仗似得……
不過品行良好而且負責任的執事並沒有多說什麼,微笑著放下托盤,上前想要扶起地上垂著頭的少年,詢問:“日番谷少年,您沒事吧?”
然而少年在他觸碰到他的一剎那便又是反手一巴掌將他揮開。
安撫著被打痛的手,雖然帶著手套,但這樣也是會很痛的啊。嘴角卻是很無奈的笑,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
然而下一瞬間,在他的目光巡視著少年來確定少年是否有事的時候,執事的動作卻變得迅捷而略嫌粗暴,抓緊了少年的胳膊,那動作卻控制著力道的不再弄痛少年,一個公主抱將少年抱回床上。
“您的傷口又裂了。”看著少年的T恤上滲出的鮮血,安的眉頭皺的死緊,心口彷彿被什麼攥的緊緊的。他下意識的將手伸向那猩紅的血液滲出來的地方,眉頭皺的幾乎可以打結,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空氣中的怒氣幾乎可以結冰。如果仔細去看,這間屋子中還有些看不清楚的黑色霧氣在隱隱的流動著。隱隱的,卻狂躁著,叫囂著什麼。
然而這屋子裡的兩個人,僅有的兩個人,沒有一個注意到這些。
冬獅郎也沒想到。
一是沒想到自己會那麼丟臉的摔到地上去;
二是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人的面前摔到地上去。
所以他下意識的揮開安的手。
他不想這麼丟臉,尤其是在……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更丟臉的是,居然因為這個,原本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竟然又崩裂了。
驕傲如夏爾,倔強如冬獅郎,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在一個“外人”面前丟臉成這個樣子?
然而,他絲毫沒有力氣反抗。
義骸的副作用期似乎又來了,從剛才跌下去到被安抱上床,渾身的無力感再次侵襲了冬獅郎所有的感官神經。
任由旁邊的男人撕開自己的衣服,任由他取來紗布和酒精,任由他一圈一圈,一會抬高自己的身體一會輕輕的擦拭。
男子的動作,如他的嘆息一般輕微。
冬獅郎有些掙扎的,艱難將自己的右胳膊抬起來,放在額頭上,剛好可以阻斷所有的目光。
男子發出的微小的嘆息又怎能逃過冬獅郎的耳朵?那其中的憐惜,終始再遲鈍,冬獅郎也能察覺幾分。
這是一個,與那個人多麼相像的人啊!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笑容,一模一樣的舉止,一模一樣的眼睛,宛若一個人的溫柔,宛若一個人的憐惜……
皇昂流家裡的特製秘藥,效果出奇的好,但卻在抹上去的時候有一種讓人想要自殺的痛。縱使冬獅郎刻意忍耐,也在剋制不住的咬牙中輕吟出聲。
冬獅郎死命的咬住嘴唇,不讓那呻吟溢位。每一次,每一次上藥時,都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這一次,許是傷口崩裂的緣故,竟比前幾次還要更疼一些。冬獅郎咬住下唇,幾乎已經聞到新的血腥味。
這時一隻手指輕輕的撫在他的唇上,帶著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將他近乎自虐的牙齒從下唇解放出來。輕輕的貼在他的嘴唇上,左右移動,帶著執事手套上特殊的香味以及那種布料的摩挲感。突然,這種摩挲離開,而另一個柔軟的物體貼在了他的唇上。
那是……
安的吻……
黑暗中,冬獅郎想要推開貼著自己的這個人,但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他,只能就著那個動作,與這個人緊緊相貼。
然而也只是相貼著而已。
冬獅郎說不清楚心底湧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