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鼻子恨恨的道:“剛才那巴掌是我打的,這一巴掌是替你老丈人打的,給我立正站好!老子現在可沒力氣到處逮你。” 林海笑著道:“能講點理不!我還沒結婚,哪來的老丈人。” “放你孃的屁,你也知道自己沒結婚啊,可你睡大蓮的時候,咋不合計還沒結婚就把人家跟糟蹋了呢!” 這句話的聲音有點高,林海嚇得夠嗆,生怕被別人聽到,連忙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什麼人,這才稍微放了點心。 “您......怎麼知道的?”他支支吾吾的問道。 張大鼻子哼了聲:“大蓮是名字都是老子給起的,跟我親閨女沒什麼區別,她那點心思,還能瞞得住我?!” 其實,兩人都是單身,就算在一起了,也無可指責,林海之所以心懷顧忌,主要是自己才來了三四天,就把個年輕漂亮的小寡婦給睡了,實在動作快了點,他倒是無所謂,可一旦傳揚開來,對王心蓮還是會產生一定影響的。 可面對張大鼻子的,既不敢矢口否認,也不能順嘴胡說,最後只好嘆了口氣,苦笑著道:“這事確實做得有點唐突!” “胡說,男歡女愛,有什麼唐突,咋的,難道你壓根就沒認真,打算始亂終棄?”張大鼻子又提高了些聲音。 林海不住的作揖:“您小點事好嗎?好歹這也屬於隱私呀,沒必要扯著脖子滿世界喊去吧?” 張大鼻子卻不依不饒:“怕什麼,你們倆年貌相當,你情我願的,幹嘛掖著藏著的,既然都睡到一起了,那索性就把婚事辦了,對了,老老實實的立正站好,老子代替王大鬍子行使老丈人的權力,教訓你這個沒出息的貨!” 林海哭笑不得:“憑啥啊要教訓我呀?” 張大鼻子哼了聲:“你老丈人為了給關老爺重塑金身,也是嘔心瀝血的,現在你既然跟大蓮好上了,就該繼承老丈人的遺志,跟我一起把這件事做下去!可現在卻找各種理由和藉口推諉,這他孃的還不該抽嘛!王大鬍子要是活著,也照樣得削你。” 別看是些歪理,但從張大鼻子口中說出來,也是振振有詞。林海聽罷,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張老師,這不是推諉,關鍵確實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兩百萬的資金,根本就不是我能籌得到的呀!” 張大鼻子卻搖了搖頭:“小子,你錯了,人生在世,總是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的,你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牛逼都快吹破了,那些承諾就都能做到嘛?你自己也說,倒騰點山貨,無非是個二道販子,沒什麼前途,要想真正把老爺嶺的經濟搞上去,還得走文化這條路!” 林海一愣,思忖片刻,笑著說道:“想不到張老師不僅懂歷史,對經濟還有些研究呢。” 張大鼻子撇了下嘴:“研究談不上,有點想法而已。我在老爺嶺呆了快四十年,對這裡太熟悉了,這地方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可偏偏卻窮得要命,國營林場,可砍了幾十年樹,把好端端的一座大山都快給砍禿了,如果不是政府下令封山育林,子孫後代的活路都得砍沒了。” 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林海也是連連點頭。 張大鼻子繼續說道:“其實,在我看來,老爺嶺的窮根就兩個字:閉塞!交通閉塞、文化閉塞、思想更他媽的閉塞,這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可村民的想法還停留在八九十年代,讓他們搞人參養殖,嫌成本高風險大,整天就知道在林子裡刨食,不窮才怪呢!” 林海笑著道:“我聽心蓮說,你還摸索出一套林下參種植的經驗,對吧。” 張大鼻子得意的一笑:“所有心得和體會,我都記下來了,在黑瞎子溝裡,還偷偷搞了片試驗區,那地方心蓮知道,等我死了之後,讓她帶你去看看。” 談論死亡,總是個沉重的話題,可在張大鼻子口中,這一切就如同白開水般的平淡無味,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就像在說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什麼叫等你死了之後,您到底得的什麼病?” 張大鼻子很平靜的道:“這不重要,反正是要死的病。” 林海皺著眉頭:“您別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您自己手裡還有錢,去大醫院看看,沒準就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