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自己果然是老了,前些日子才過了五十五歲的大笀。
清塵那個孩子真是和他孃親一個性格,又倔又死心眼!酈容雅看到長大的酈雪清塵,他老是覺得自己看到了逝去的皇后的影子,那樣絕色天仙,如那冷冽天山之巔的雪蓮花一樣難以接觸,即使酈容雅真心去疼惜這個四子,可是皇后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酈雪清塵不要沾染塵世的任何一絲汙垢,不要坐上那黃金龍椅,不要披上揹負著江山社稷的龍袍。
“啪嗒……”
清冽甘甜的果酒的味道飄忽瀰漫了一室,微透鸀色的酒水潑到了酈容雅繡了九十九條金龍的硃紅色常服上。
“陛下!陛下!”劉福祿疾走過去撿起酈容雅因失意而摔破的酒盞。
酈容雅不喜人急慌慌的,一抬手,阻止了玉清殿裡唯一的近身伺候的奴才劉福祿看似就要衝上前來收拾的行為,“一杯酒撒了而已,急什麼?”
看著皇帝的手勢,飛快的收回已經探出去的雙手,劉福祿立刻賠罪道:“是老奴莽撞了。”
知道劉福祿也是盡心盡力辦事,雖如今年事已高仍摸不透他的脾氣也算是一種缺憾,總體上,酈容雅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劉福祿這個貼身太監總管的
“哎,老奴明白,老奴明白!”劉福祿知道酈容雅沒說完的下文是什麼意思了,他趕緊肯首,不敢多廢話半句。
忙了一天,人早就累了,酈容雅也不鐵打的人,現已是傍晚十分,平常這個時辰也該是進晚膳的時間了,可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跪安吧。”
“那老奴告退了,陛下好好歇著。”
一手託著腦袋,躺在床上休息的酈容雅只看到劉福祿作了跪安和退出寢殿去的動作後也就閉上了眼睛,劉福祿走路的步子很輕,除了薄弱的呼吸聲,完全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只是在關上玉清殿大門的時候還不如人意的發出‘吱呀’的響聲,玉清殿建了幾十年了,每年修修補補還是躍不過時間的那道坎,玉清殿的一切都舊了。
空蕩蕩的玉清殿顯得很冷清,實際上玉清殿的氣溫也比其他宮殿要低許多,可酈容雅喜歡這個地方,此時光景已沒有當年皇后還在時候的鼎盛光鮮亮麗,可是皇后那清冽的味道還存在著,那味道,比世間最難得的美酒還能讓酈容雅刻骨銘心的記在心裡。
“清梨,莫要怪朕那般對清塵,朕也只是太想憐愛清塵那個孩子,為了彌補你,朕想把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可是你哭著懇求,要朕放任他、不管他、疏遠他、不用給他太多的父愛,可是朕真的不願意!清梨啊,你走的那一天,朕是真切的瞧見了你黯淡的眸子中對映出種種不甘心和失落,你是在埋怨朕的心裡被那個女人佔去的分量太大了麼?呵呵,朕確實是對她比對你還要上心,因為朕愛她,想讓她成為金月國的皇后才殺了所有為敵的手足奪得皇位,可是最後,朕還是得不到她,還是得不到!報應……”
酈容雅只有在玉清宮的時候才會袒露心聲,他對皇后抱有深深的歉意,他也相信在這裡懺悔,皇后才會聽到。
……
“相爺!”河荷太過擔心連如情冒著極大風險做的事情會引來殺身之禍,可他就一直在擔心,可是被他所擔心的那個男人卻一點也不領情!
“該是回國的時候了,相爺已經在湘湖城呆得太久了,一次次的做那麼多危險的事情,到是不怕太子殺上門來!”
其他人河荷斷然是不怕的,只是那個惡鬼太子,他對那個有著太過神秘身份和武功的金月國的太子殿下沒有太多應對的信心,河荷沒有親眼見識過酈雪清塵的狠戾手段,可是他知道,擁有著一批強大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絞殺了千愁教百名羽士的殺手,那太子的實力絕對深不可測!
連如情就是不急,他不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