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露半點兒聲色,將盧寶寶打發了,這才拿出了書本溫習。
杜家裡的她不能隨意開燈,只能將一些東西趁著晚自習的時候死記硬背,一旁盧寶寶還在試圖問她影視大學的事兒,只是看江瑟默默背書的樣子,纏了一陣,見她並不理睬自己,覺得有些沒意思,又轉頭跟別人說話去了。
到了高考時,江瑟早就準備充分,十號上午考完最後一門課時,許多考生還不肯離去。
江瑟正收拾著東西,後面有人拿筆尖戳了戳她後背。
她轉過了頭去,就看到一個男生在她注視下臉都紅了,眼裡帶著想要得到回應的希翼,結結巴巴的道:
“同學,你記不記得,卷子第五大題中的第三小題,答的是什麼?”
高考完後,不少考生都在教室中對題,他問完這話,旁邊也有人想湊過來,江瑟直截了當的拒絕:
“不記得了。”
她將自己的東西裝進袋子裡,站起身來,身後男生臉漲得通紅,眼睜睜看她出了教室,不敢再追上去。
回家時,周惠還在收拾桌子,她並沒有問江瑟考得如何,反倒問:
“什麼時候拿畢業證?”
她說完這話,又解釋:
“有了個高中畢業證,工作好找一些,我聽你杜叔說,現在工廠找個銷售,也得要高中畢業的……”
江瑟喝水的動作就是一頓,見周惠還要繼續往下說,她就比了個手勢,制止了周惠要說的話:
“我跟您說過,我並沒有要放棄學業,進工廠工作的意思。”
周惠擦桌子的動作就一頓,抬起頭來眼中露出責備之色:
“你成績不好,上大學也是混時間而已,更何況……”
“這一次考試我有點把握,至於學費的事,趁暑假時我會找些事做,想辦法賺錢,不需要您與杜叔來負擔的。”
周惠顯然並不相信她說的話,但女兒大了,並不好管理。
改嫁之後,她的生活重心放在了新的家庭與兒女身上,對於大女兒難免就疏遠了一些。
此時想要教訓,卻發現對著江瑟的眼睛,她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晚上她與杜昌群提及此事,杜昌群冷冷道:
“她如果有本事能賺學費,她就繼續上學就是,反正我是一分不出的。”
他的聲音並不小,閣樓下的江瑟聽得一清二楚:
“我為她聯絡了廠裡跑銷售的工作,她不領情,我也仁至義盡。既然高三畢業了,將來在家裡吃飯,生活費也是要交的……”
後面的話就被‘嘭嘭嘭’的走路聲打斷,周惠還在唯唯喏喏的應:
“我明天跟她說一聲。”
兩夫妻沒有再說話,樓下的江瑟聽到此處,長舒了一口氣。
好在杜昌群並沒有執意要逼她不能讀書的意思,不過他話中充滿了嫌棄,對她十分不喜。
她還是得趕緊賺些錢,最好能自己獨立。
那天在帝都影視大學遇到的女生曾說過《弄假成真》的劇組在十二號會有一場試鏡,江瑟第二天去了一趟盧寶寶的家裡。
她到了盧家時,盧寶寶被父母勒令在家裡。
開門時盧寶寶哭喪著一張臉,穿了一身粉色睡裙,連頭髮也沒整理,看到江瑟時撇了撇嘴角,伸手指了指屋裡:
“我完了。”
一見江瑟第一句話,她就哀嚎著:
“我爸說我這次高考沒考好,讓我再復讀一年。”
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氣色不大好,臉上笑容也不見了:
“這一次我考完跟人對題,十有**都不對。”
要考前幾天,她還在顧著追星,自然成績不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