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塢的丫頭們,暖香塢分不完,又讓給洗衣房、門房、廚房各處的丫頭婆子們派發,年輕的自己帶,上年紀的拿回去送人也體面。鳳側妃是王府裡面出了名的有銀子,人人都落了好處,都贊她手面大方會體恤下人。
話傳到端王妃耳朵裡,一聲輕笑,“她大方,倒是襯得我這個主母小氣刻薄了。”
可是表妹一個側妃籠絡下人,還說得過去,自己是王府正經的主母,也跟著去學籠絡手段,不僅顯得不夠端莊,還好像是在跟她打擂臺一樣。
罷了,小氣就小氣罷。
端王妃苦澀嘆氣,反正自己爭不過她,不用爭了,還是好好的把兒女們撫養長大才是正經。只要兩個女兒嫁得好,兒子有出息,自己將來不犯錯守住王妃之位,熬到最後總能熬出頭的。
表妹麼,且讓她風光一些年頭罷。
日子一晃,很快就要到端午佳節的前夕。
王府裡面已經開始收拾裝扮,早早掛了紅綢,又將花房早就培育好的花給搬出來擺放,四下裡裝點一新。暖香塢如今風頭正盛,送過來的花自然是最好的,眼下又是百花綻放的時節,奼紫嫣紅、盈風吐香,成了名符其實的暖香塢。
鳳鸞站在臺階上指揮丫頭們擺置花盆,以便明天過節。
碧落忽然來了。
她是鳳鸞的陪嫁大丫頭,已經出嫁,平時都是在外面行走,算是管事媽媽,她一來小丫頭們都停下動作,給她打招呼。
碧落笑了笑,“大家忙著。”然後上了臺階,“側妃,進去說。”
鳳鸞知道她這肯定是有事,當即進了裡屋。
碧落關了門,上前回道:“今早寧國公主騎馬出門,說是去看河邊的龍舟準備的怎樣,不知怎麼回事,回府的時候突然下馬摔了。”
“下馬摔了?”鳳鸞眉頭一挑,“何故?”
“聽說是馬鐙鬆動了。”碧落輕輕一笑,低聲道:“聽說寧國公主摔得不輕,頭朝下,臉磕爛了不說,就連牙齒都給磕掉了一顆呢。”
“牙都掉了?”鳳鸞忍不住蹙眉。
寧國公主年紀輕,磕爛了臉還好說,無非是躲在皇宮裡面養些時日,可是牙齒磕掉就不好弄了吧?想象了一下,她往後一笑,一說話,嘴裡都露出一個黑黑的小洞,那模樣真是有夠滑稽丟人的。
“是啊。”碧落回道:“這可不是乳牙,再也長不出來了。”
鳳鸞目光閃爍不定,這事兒……,也太巧了吧?就好像有上天幫著懲罰壞人,專門給自己出氣似的,寧國公主居然把自己摔個臉爛?把牙都摔掉了?
晚上蕭鐸回來,鳳鸞和他說起這事兒問道:“寧國公主真的摔下馬了?聽說不僅把臉磕爛了,牙也摔掉了一顆,是真的嗎?”
“嗯。”蕭鐸應道:“的確摔得不輕。”
要說巧合,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自己更願意相信是人為,彷彿記得,當時王詡俯身彎腰的時候,動作不是很流暢,但是也沒瞧見他靠近過寧國公主的馬,沒有發覺他做什麼手腳。
他心下有些起疑,忍不住朝角落裡的王詡臉上看了看,只見他面色平靜好似一潭前年古井水,什麼都看不出來。
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王詡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寧國公主的馬鐙,怎麼能私下做手腳呢?難不成會什麼詛咒的妖術?那也太荒唐了。
鳳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好像是……,在看王詡?看王詡做什麼?感覺自從去了西林獵場,他就隱隱地對王詡有了戒備,這是什麼毛病?忽地想起寧國公主挑撥的那幾句話,恍然大悟,莫非端王殿下這是在吃醋?!
有病啊!跟一個太監吃醋。
蕭鐸收回視線,見她眸子裡的光線忽閃忽閃的,忙道:“走,我們進去。”怕她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