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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永安城百姓茶餘飯後的閒話中,又爆出了一個大訊息,那紈絝,竟搶了一個頗有姿色的男子回去。

此事越傳越烈,眾說紛紜,有人說那紈絝是個斷袖,最近又發現了自己一個新嗜好,就是搶些麵皮白淨的柔弱男子,回去凌虐。

又說那紈絝是個女子,但異常彪悍,到了適婚年齡,無人敢娶,只好上街強搶,誰被她搶回去,是要做她的夫婿的,在床事上會被她日日凌虐。

總之,不論如何逃不出這個紈絝兇惡至極的言論。

紈絝,「???」

我什麼時候有凌虐美人這種這麼勁爆的嗜好了?

此時,那紈絝正十分霸氣地坐在一把貴妃榻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被她擄回來的公子。

那公子端端站著,一身月白長衫,彷彿就與世間迷離煙火氣劃清了界線。面色清冷,眼底一副看破紅塵世事無常的樣子,三分疏離七分冷,卻讓女紈絝看得心癢,真想看他發狂的模樣,哦,定然十分醉人。

女紈絝兀自想著便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

那公子被她這種目光打量得有些新奇,平日裡誰都對他謹言慎行,被她如此打量著,公子表示,唔,這感覺,甚好。

公子開口,卻不是詩詞風月,而有些咄咄質問,「如此輕狂,師承何處?」

那女紈絝咬完嘴裡最後一口桃子,將桃核扔了出去,桃核歡脫地滾了兩下,正滾到他腳前,女紈絝看桃核停了,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且仔細聽好了,我可是師承那大名鼎鼎的聽雪樓望月仙子。」

說完瞥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女紈絝卻兀自認定這廝雖表面裝得雲淡風輕,其實心中定然對她畏懼以及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只是礙於面子不好表心跡。

無妨無妨,女紈絝想道,她已經善解人意地看破了他的心思,眼睛一轉又瞥見他在放在身前因為她話落而略微抖了一抖的手腕,女紈絝在心中加劇了這個想法。

復又開口,嗓音比方才的還要亮上幾分,氣勢比方才的還要足上幾分,「如何,你可是嚇著了吧,無妨,只要你跟著我,就只需要負責,呃,貌美如花,我斷不會欺負你的,也絕不讓旁人欺負了你去。」

女紈絝說完,見他不做聲,以為他正靦腆羞澀,就好比新婦人進了夫家門,也要好一陣子羞澀,才能放得開行事。

無妨,只是時間問題,她可以等,她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想了想又和藹地開口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這次他沒有再愣神,眼神恢復了那無比的澄澈清越,「望月,百里望月。」說著上前一步,踩碎了那個桃核。

女紈絝,「……」

誰來告訴她聽雪樓裡的掌門仙子,為什麼是個男的,還是個頗有姿色的男的。

傳言誤人吶,誤人啊。

百里望月看著她呆愣地面容,鳳眸少見危險地眯了眯,纖長的眼睫蓋住了眸底大半的情緒,可真是個有趣的傻孩子呢。

第7章 入戲太深

百里望月看她生生愣住了好一晌,面前的少女肌膚瑩白,仿若白瓷,狡黠的雙目此刻卻難得呆滯,檀口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

真是有些呆呢。

她在這樣的目光的注視下,天靈蓋一熱,嘴巴一禿嚕,「師父,您怎麼來了?」

百里望月,「……」

入戲太深。

素日裡吹出去的就是如此這般,因此她對外也都對百里望月稱一聲「師父」,她私以為,做戲還是做全套得好。

一時間竟沒能改過來。

白藉平日裡借他的勢狐假虎威慣了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正主居然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