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她知道小侯爺正站在簷下看著這邊,也知道被發現了不只是挨板子那麼簡單。
“謝謝你。”惜玉輕輕道了聲,從錦繡手裡拿走那張紙條。
錦繡眼睛一酸,明明一個好好的女兒家,為什麼被折磨成這樣?
惜玉將紙條連著紙錢一起燒掉,麻木的眼睛中映著燃起的火焰,嘴角細微的喃喃:“阿兄……”
正屋門簷下,祁肇邁開兩步,想過去把人抓回來,要落下臺階的時候,他頓住了。
寒風吹過他的臉,指尖甚至還殘留著方才控制住她的觸感,她的顫抖、她的哭泣。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她之間變得勢同水火?她不再願意同他走近,眼神中全是冷淡的恨意。
以前,不是這樣的。
臺階這兒正是一處風口,祁肇立在那兒,冰冷的風讓他想起了邊城的苦寒。
前年,父親把他扔去了邊城軍營,因為他在京城的無法無天,想要以此磨練他。那裡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討好奉承他,是個信奉強者的地方。校尉封賓實,便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強者,身材強壯、武藝非凡,幾番戰場上立功。
祁肇不以為意,這些軍營的莽夫,從來都是他們貴族手裡的棋子而已。他們一句話,這些人就得衝出去廝殺。
靠著自以為是的手段,他倒也能混下去,不過就是等著寧周候良心發現,接他回去。可是有一次出城巡視,他被沙漠裡的毒蛇咬了,當時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惜玉。邊城女人少,更何況是美麗的女人。他聽見她喚封賓實阿兄,認為應當是那莽夫校尉的妹妹。
軍營無趣,他藉著養傷賴在了惜玉那兒。與京城那些古板的大家閨秀不同,惜玉活潑愛笑,就是身份低了些……
活潑愛笑?那個曾經的她嗎?
又是一陣冷風,祁肇眯了眯眼,大跨步從階上下去,衝著牆下的那抹身影過去。
“讓開!”他衝著那個不知死活的丫鬟吼了聲,後者當即嚇得不敢再出聲,連滾帶爬的離開。
而祭拜完的惜玉,好像是沒了魂兒一般,癱坐在雪裡。
“惜玉,”祁肇在她的身旁蹲下,手抓上她的手臂,“跟我回去。”
他彎下腰身,將地上的女子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