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
等到過晌的時候,陸夫人說要去一趟驛館,有些當年的事情要告知梁中書。積壓了十一年,她知道的那些也該亮出來了。
孟元元將人送到驛館,親眼看著陸夫人被人迎進驛館。
她轉身,還是想去碼頭看看。
若是賀滁被最終抓回來,那麼下一步便是京城賀家。至於洛州的賀家,即便沒有參與當年之事,經此之後,也會越來越衰敗,賀勘從始至終,靠向的都是陸家這邊。
碼頭仍然是風平浪靜,夕陽餘暉鋪滿海面,幾隻海鳥翱翔在桅杆間,最後落在最高處,俯瞰著這片地方。
好似今日也等不到了。
孟元元轉身,突然身後有人大喊,吆喝著是不是官船回來了?
她迅速轉身,望去遼闊的海面上,正見著一艘白帆大船遙遙駛來,船身披滿霞光。
所有人聚集在海岸邊上,目視著那船越來越近,孟元元亦在其中。
有人喊著一定是官軍大捷,蕩平海寇老巢;有人卻灰心言之,沒那麼容易。
眼看著船靠到碼頭,一隊兵士從船上下來,手持長矛,呵斥驅趕著看熱鬧的人群。
人群中讓出一條路來,這時,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被推了出來,好容易才站穩在跳板上,披頭散髮的,身上錦衣早就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他被狠狠推了一把,差點兒l滾落下船。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聲,是賀滁那個狗官!
人群中瞬時一靜,而後便是此起彼落的咒罵,更有那憤怒的,直接撿起石頭去丟,冷不防,賀滁的額頭上就砸出一個窟窿,汩汩冒血,卻無人憐憫。
細想來,死在著狗官手裡的,又有多少人?
眼看賀滁被拖走,看熱鬧的人群亦是跟隨,彷彿人又多狼狽,他們就有多解氣。
孟元元還等在原處,好容易等到了一個相識的人,是梁中書一起而來的那位武官。她上前去,打聽賀勘的下落。
武官自然記得這位小娘子,於是破例讓她上了船去。
孟元元謝過,提著裙裾跑上船去。
落日餘暉,傍晚的風涼了起來,官兵正收著巨大的船帆,慢慢下落。
這是先回來的一艘船,主要是帶回賀滁,巨龜島那邊則留給海防軍收拾,終於各歸各職。
孟元元站在甲板上,在來往的人中尋找賀勘的身影。
直到有個人慢慢走過來,起先沒注意,再回頭時,她才驚訝的瞪大眼。下一瞬,那人上來,一把將她抱住。
“怎麼跑到這兒l來了?”好聽而疏淡的聲音,此時變得沙啞,並用手用力揉著她的腦袋,往自己的胸前口摁。
孟元元猛然額頭撞上他的胸前,不禁咳了兩聲:“嗯,咳咳……”
鼻尖衝進來的不是熟悉的清爽味道,而是一股說不出的混雜味道,甚至是臭烘烘的。
“你沒事?”她掙著從他身前離開,認真的想看看他。
難怪她第一眼沒有認出來,現在的賀勘簡直看不出一點
以前的樣子。他以前總是乾淨整潔,麵皮白淨,連指甲都修剪的整齊;可如今的他,穿著和兵士一樣的衣裳,灰不溜秋的,上面甚至有凝結的血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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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賀勘笑,特意雙臂伸展,向她證明。
孟元元往後退開兩步,嘴角動了動:“呃,沒事就好。”
“等等,”賀勘注視上孟元元的眼睛,“你想說什麼?”
“就是,”孟元元捂嘴一笑,一雙眼睛眯起來,“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大哥船上的玉斯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