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們,當即斥其一派胡言,命其滾出大廳,這昆陽子有冤難鳴,又受這般侮辱,心頭怒火也是愈發的難以遏制,當即掀了桌椅,並對兩個護教騎兵大打出手,將其擊傷,這一發起瘋來簡直無人可治,那兩負責服侍的弟子也近不得身。
定身符自然是派不上用場了,但場中三人可都不是擺設。
這昆陽子若未受傷並且神志清醒,這東陵道主也絕非他對手,如今只怕一個金丹人仙便能輕易將其擊敗,這鄒天師本就對昆陽子不假辭色,如今見他在自家地盤上發瘋,並且對自己口出不遜,說自己不長頭腦受妖人蠱惑,心頭只是冷笑,如今你已是廢人一個,還指望本天師犧牲與陽山小洞天之間的關係來替你討還公道,這若這麼做才是不長頭腦,也懶得聽他聒噪,覆手之間便將其金丹暫時封印了起來,也沒傷其姓命,畢竟不是敵人,下手還是要留幾分餘地。
不過他手下護教騎兵可被對老瘋子沒有絲毫同情,先前被其擊傷,如今懷恨在心挾私報復,一路將其拖出去,沒少下黑手。
肋骨都給他別斷了好幾根,然後跟死狗一般扔在了大街上。
那兩名平都山福地弟子也被人拿刀鞘連轟帶砸的攆了出來,逃出門檻時,發冠也散了,披頭散髮,道衣也被抓扯的凌亂不堪,滿臉淤青,看起來狼狽至極,其中一人似胳膊被打斷了,如今捧著小臂在哀嚎,另一人腳上被那護教騎兵用域外隕鐵打造的鐵靴‘不小心’踩了一腳,如今整個右腳都快成肉糜了,扶著門框連臺階也下不去,以至於那昆陽子這般悽慘的躺在街上也沒人攙扶一把,四周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多了,昆陽子滿腔怒火在這灼熱的目光中也逐漸熄滅。
心頭充斥著屈辱、悲慼的情緒,堂堂一派掌門,修道八百餘載的道門前輩,落得這般下場,實在無顏相對。
將頭顱深深的埋在了散落開來的發須中,同時臉在地上不停的蹭著,沾滿了鮮血與塵土,好像這般就能讓別人認不出自己一般,殊不知這般就像一隻把腦袋藏在沙堆裡的鴕鳥,在旁人眼中純粹就是一個笑話。張潛止步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默不作聲,也無任何憐憫與同情,只是有些好奇,堂堂一尊金丹人仙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兩人修為雖然相差不可以數計,但如今昆陽子金丹被鄒天師封印,無法施展任何神通,與凡人無異,張潛雙眼看透一具肉體凡胎還是輕鬆至極的。
因此也是知曉了他的境界修為,故才這般驚訝。
他目光微微掃過人群,只見這一群看客中竟無一人有出手相助的意圖,從天師府中扔出來的人誰敢輕易與之扯上關係。
目光中只有貪婪,彷彿飢餓的狼群看見了一隻重傷垂死的獅子,如今獅子猶有兇威,才震懾著狼群不敢妄動,但過不了多久,狼群克服了心中的恐懼,獅子便只能成為裹腹之食,這老頭既然是金丹人仙,身上必然懷有重寶,似他身上一件道袍,便是高階靈寶,雖是沾滿汙垢,上面刻畫的符籙仍散發著強烈的元氣波動。
這老頭傷勢雖然嚴重,但絕對死不了,金丹人仙不是那般脆弱的,但這些圍觀之人受貪慾矇蔽,上來哄搶他身上的寶物,他恐是凶多吉少。
“這人你是認識?”張潛忽然發現玄機道人看著此人時目光之中有幾分憐憫,與旁人卻有幾分不同。
玄機道人點了點頭,說道:“平都山福地的掌門人昆陽子,蜀州修真界內極具威名之人,其地位僅次於陽山小洞天的紫陽道主與我峨眉的玉衡劍尊,據傳聞講,此人只差半步便可修成元神成就地仙之位,卻未想到有朝一曰竟然落得這步田地,人姓涼薄啊。”她神色有些低落,似有兔死狐悲之情,而後輕聲說道:“當年昆陽子來峨眉劍派走訪,還賜予我一枚高階靈丹以作見面之禮,如今見其受難我卻不能出手相助,心頭實在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