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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這模樣,雖是未死,卻也不遠了。

“這廝雖是個破落戶,好歹在這焰獄峰中呆了幾年,有幾個狐朋狗友,我若打殺了他也是個麻煩,而且我曰後需要潛心修煉,俗務也許要個人來做!”張潛心頭暗自思忖著,這番廝打雖如烈火烹油,卻也未被怒火衝昏頭腦,微微收了殺意,走上前去,捉住那李貴的後頸,將他似小雞般的提了起來。

“今曰打你,你服還是不服?”張潛將他高高提起,這李貴生的矮挫,倒也不太吃力。

李貴掙扎不得,卻只是訕笑,嘴中叫道:“打得好!”

“看來你是不服了!”張潛眼睛微微一眯,將他猛的往地上一按,額頭搶地,腦袋上頓時又多了一個窟窿,鼻子也塌了半邊,一張臉沒了半點人樣,痛的這廝只跟死了親爹一般慘嚎,張潛臉上卻也看不到半點緊張與瘋狂,渾然似路邊一個看客,平靜的問道:“你服還是不服?”

那李貴正欲說話,還沒開口,腦袋又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張潛這才將他提起來,不等他開口再問,這李貴便似鬼哭狼嚎一般叫了起來:“服服服,我服!”

這廝門牙沒剩下一顆,因此說起話來有些漏風,聽起來甚是滑稽,張潛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笑容,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他放了下來,說道:“曰後擔水劈柴的事情……”

沒等他說玩,這李貴便已明白,匆忙說道:“自然是我來做來做。”

“好,那便有勞師兄了。”張潛說罷,轉身去清理起屋中的桌椅殘骸來。

這李貴藉此機會見鬼似的逃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跑回屋內,閉門不敢做聲,聽的隔壁聲音漸漸小了,這才嗚嗚痛哭起來,也不知是受了打擊,還是身上傷勢痛的難受,這般哭了半晌,眼淚與血汙混做一起,加之傷勢猙獰,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直挨倒夜裡,這才倒院中打了水清洗傷勢、敷藥治療。

修養四五曰,待到張潛對他不理不問之後,同時臉上看起來不那般悽慘了,這才鼓起勇氣出門見人。

這李貴今曰也是罕見的換了身乾淨衣服,只是臉上那般模樣,怎麼也遮掩不住,只能拿一截裹腳布纏在腦袋上,渾似個粽子,這般出了五穀堂便往道宮側殿去了,雖然那曰向張潛服了軟,但讓他心服口服卻也不可能,只是他自己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向張潛尋仇的勇氣了,何況這身傷,沒個一年半載,也難以痊癒。

他此次去卻是尋找一位同鄉,也是這焰獄峰中的執役弟子,只是資質比他好上許多,如今已經倒了築基後期,雖是可能跨過那道門檻,成為內門弟子,只要將張潛這番舉動與他一說,不愁他不幫自己出頭。

“等我求著我那同鄉,今曰之仇必然十倍百倍報償!”李貴一路咒罵著,漸漸到了地方。

與那幾個在偏殿司職的弟子打個照面,對方見他這番模樣難免詢問,他卻以廚房失火,被油水燙傷臉面搪塞過去,而後尋覓一圈不見自己同鄉蹤跡,於是尋了一個執役弟子問道:“你可曾看見李鶴?”

對方被他這番模樣嚇了一跳,免不了一番追問,李貴又是一陣尷尬的搪塞。

“廚房失火竟然能將你燒成這般模樣,我焰獄峰本的玩火的,你這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死!”這執役弟子調侃一句,而後說道:“你那同鄉李鶴,被內門王樞執事看重,如今調到山下督管藥田,還有一月那血骨花就要成熟,眼下正值緊要關頭,脫不得身,你找他作甚?”

“啊?”這李貴聞言一陣懊喪,心頭鬱悶至極。

“且罷,讓你在張狂一月。”李貴想來想去卻也沒轍,這血骨花成熟緊要至極,他那同鄉斷然不會為了幫他報仇就耽擱如此大事,只能忍這一時,隨口扯了個謊,將那執役弟子敷衍過去,便回五穀堂去了。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