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五六十年時間,也就是說花費無數資源與心血培育一名護教騎兵,只能為門派服役短短几十年,世間能承受起這種消耗的門派不過寥寥無幾,畢竟如今已經不是上古時期遍地元氣的年代了,因此培養護教騎兵的便只有坐擁天下的正一道壇。
小溈山的天戰峰倒與此相似,專司征戰之事,門下弟子資質不算出色,但絕對是最兇狠、最勇武的,只是規模完全無法與正一道壇的天字營相比。
天戰峰全峰上下弟子不過千餘人,而且參差不齊,組織也絕不如這天字營的兵將這般嚴密。
可見正一道壇實力如何之強,而這正一道壇卻也不過是羅浮山三清宮的一個外圍組織而已,僅為其處理一些俗務,三清宮的實力底蘊又可見一般。
蜀州各大門派擺出這幅隆重姿態也在情理之中,大道盡頭那百餘騎兵已經逐漸接近,一股威嚴、冷漠的氣息撲面而來,玉衡道尊也是心中一緊,龍頭柺杖輕輕在地上頓了頓,蒼老的聲音傳播開去,“都安靜下來,天師儀駕已近,誰若出了紕漏,壞了我蜀州道門顏面,休怪老身不講情面。”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那些相互較勁為求能夠更進一步的道士也紛紛停手,無奈的安於現狀,照顧昆陽子的兩名平都山福地弟子也終是從擁擠的人群中脫身出來,尋了一空地站住。
一輛四駕齊驅的馬車在人群不遠處緩緩停下,車簾微微挑起,一個身材幹瘦的老者從後面露出臉來。
神色有幾分慵懶,似乎風塵僕僕一路而來車馬勞頓已有幾分疲憊,聽著城門前那熙熙攘攘一大群道士高呼迎接,也毫無興致,只要死不活的答了一聲“曉得了”,而後像馬車旁持韁而立的英武騎將說道:“閒雜人等屏退,讓東陵道主、玉衡劍尊、昆陽子三人來紫竹觀見我。”
紫竹觀是彭城之中正一道壇的一座分觀,在得知天師要駕臨彭城之後,這座道觀就星夜趕工,在短短一個月之內便擴建了十倍不止,原本佔地不過兩三畝的小道觀如今有數傾之大,其中山水兼備,古木蒼鬱,有些地方甚至動用了神通改建,否則短短一月中覺不可能完成如此大規模的建築,如今正是天師居住的行宮。天師儀駕在城門前象徵姓的與諸位迎接者打過招呼之後,便直接入城往紫竹觀而去了,將那擁堵在城門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人群直接從中分開。
“這,天師大人。”彭城城主一臉迷惑,這天師好歹也算是欽差身份吧,雖說道門高人不屑與自己凡夫俗子打交道,可必要的交接總要有吧。
而且他精心策劃的迎接儀式總部能這麼泡湯,還指望搏天師一笑,好讓其在天子面前為自己美言兩句呢,若能賞賜兩粒靈丹妙藥也是極為不錯的呀,這麼招呼都不帶打一個的直接闖了進去,這叫怎麼回事,正想攔住儀駕問個清楚,便見一騎兵策馬靠近前來,揮手丟過來一樣事物,那輕浮的動作就像打發叫花子一般,拆開外面放水的油布口袋一看,頓時驚的說不出話來,裡面裝著一卷黃綢,雖是卷著,依舊可以見上面繡著雙龍戲珠的圖案,這他孃的竟然是聖旨!
聖旨何等尊貴之物,金口玉言之辭,丹書御筆所書,如天子親臨,在這騎士手中竟然垃圾一般被扔了過來。
這彭城城主差點沒給嚇的跪下去,那騎士卻嫌他擋道,用劍鞘將他推出去老遠。
不過多時,儀駕已是入城,只留下城門兩側面面相覷一群老道士,有些不知所措。東陵道主也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雖說受到這般怠慢,卻也沒有挑動一點情緒,與玉衡劍尊隨口說了兩句,化解了這種尷尬的氣氛,而後讓身後弟子將天師吩咐的事情通知到昆陽子,便動身往紫竹觀去了,兩名弟子是又驚又喜,能得到天師點名召見,那自然是莫大的榮耀,另有一些提心吊膽,恐怕天師召見師尊不是什麼好事,只怕還是問責、訓斥,何況師尊如今這般模樣,如何面見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