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派復興的希望。
不說以一當百,以一當十應是沒有問題。
結果眼前這些人卻令他大失所望,莫說以一當十,估計一對一,應付同境界的陽山小洞天弟子,都難有勝算。
如今自己馬車都大咧咧的停在了樓前了,樓中眾多弟子竟然也只有區區幾人發現,而且沒有一絲警覺的意思,竟然還走到窗戶前探著腦袋往外張望,張潛已經徹底無語了,指望這麼一群弟子能夠守衛昆陽子的安全,實在跟指望豬能上樹差不多,自己如過是陽山小洞天派來取昆陽子姓命的,如今恐怕不止得逞,而且已經安然離去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吩咐車伕在外等候,自己前去遊說,舉步便往客棧中走去,指尖剛剛觸及那扇朱漆斑駁的木門,頓覺異常。
只覺一陣森然的寒意自門上瘋狂湧起,沿著自己指尖快速蔓延,轉瞬之間渾身都覆上了一層白霜。
張潛搖了搖頭,甩掉身上的冰渣。
自從他與玄機道人雙修之後,體內也蘊藏了一絲太陰劍訣所獨有的極陰寒,對寒冷有種相當強悍的抵抗能力,而且無漏靈體水火不侵,也很難被凍傷,這陣對尋常修士而言具有致命殺傷的寒氣僅僅只是讓他難受了一番,他雙眼微闔,仔細一看,只見那門上刻著無數蚊蟲大小的符籙,像是雪花冰晶一般,顯然先前便是遭了這道霜凍符的道,平都山福地以符法傳道,張潛對此也見怪不怪,忍著指尖都快麻木失去知覺的寒冷,伸手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轟!
只覺頭上一陣巨大的熱浪宣洩而下,如天降雷火。
張潛仰頭看去,只見距離自己僅有幾尺遠的門框上也刻著一道符籙,如同燃燒著的火焰,自己踏進門檻的一瞬間,便將其激發,撩動的火舌就像張牙舞爪的雷電一般衝著自己天靈蓋猛然劈來,就算他無漏靈體堅不可摧,也沒讓自己腦袋遭雷劈的道理,拂袖一掃,將雷火驅散,溫度其實並不算高,對於將火系神通修至圓滿之境的他而言,簡直似隔靴搔癢一般,但不妙的是,他先前手掌已被凍的有些麻木,而今再與雷火接觸,陡然之間形成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他也有些難以承受。
只覺手上一陣刀割火燎般的疼痛,竟是將皮都燒裂了。
“有些門道。”張潛也忍不住讚歎一句,手在袖口中輕輕活動一番,待凍僵的血脈舒散開來,那雷火燒崩的皮肉便已開始癒合,短短几息之間便恢復了原樣,只是看著那略顯昏暗的大堂,卻不敢再進妄動半步,僅僅跨個門檻,便讓自己受傷,這要是再冒冒失失的往裡闖,不說將姓命交代在這裡,身上這件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目光仔細的觀察這四處細節,只見扶梯、桌椅、地磚、四面牆上,都刻滿了形形色色的符籙,都甚至牆角落裡的一個蛛網,都隱隱呈符籙的樣子。
“這平都山福地不愧是千年大派,哪怕衰敗成這幅模樣,都有如此底蘊。”張潛也忍不住咋舌,這一座三層小樓中起碼有幾百道靈符。
如此眾多的符籙,哪怕一個精通符法的大師,沒有幾年的光景恐怕也難以完成。
張潛理所當然的將這些符籙當作了平都山福地的庫藏,殊不知這些符籙僅是平都山福地弟子一夜之間完成,他不瞭解符道,自然看不出這些符籙的玄妙之處,這些靈符以不同事物為載體,有沾滿塵垢的磚石,有油跡斑斑的桌椅,與五行靈氣的契合度比黃紙、桃木、玉片等物相差了百倍,而威力卻不減分毫,並且與四周環境完美融合,以至於張潛闖進來時都沒有察覺,在符法一道上顯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這正是被張潛鄙視的那十七位弟子的手筆。
這些弟子是平都山福地驚心培養的靈符師,資質也許不夠出色,但天生便對構成符籙的線條、篆文有著極為強烈的共鳴。
一支筆,一張紙,在尋常小兒手中,只能畫出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