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弄髒媽媽幫他挑選的巴洛克式皮鞋。大天使伸手搖晃著病床上病人的肩膀,焦急地呼喚道:“醒醒!快醒醒!”(③)
床鋪上那被拘束衣牢牢捆縛起來的蒼白人形生物茫然地睜開了眼睛,還不等它發出難聽的低語聲,聖吉列斯便笑著說道:“先生,你的睡覺姿勢不對,重新再睡一遍吧。”
蒼白人形大怒,它猛地掙開了身上的拘束服,整個人自內而外迸射出不祥的白光,將整個房間照耀地無比明亮,顯露出牆壁上無數扭曲怪異的影子。
在無數鬼影的簇擁下,它身體僵直地從床鋪上懸浮而起,雙手朝兩側直直地伸著,大張的嘴巴好似連線影子世界和現實的通道,宛如鬼神!
“哦,天吶,你真貼心。”
諾頓毫不客氣地踩在蒼白人形懸浮而起的身體上,用板刷將油漆桶裡的白色乳膠漆塗抹到斑駁的天花板上,漆點子像雨一樣撒落在龍王腳下東西的身上、臉上,甚至直接滴進它的嘴巴里。
“我剛才還想著要不要拆了你的床來墊腳呢。”諾頓不忘朝腳下的東西點頭致謝,“多虧了你,我現在不用糾結了。”
就在蒼白人形在白帝龍主的腳下凌亂之時,聖吉列斯轉身看向牆壁上哪些被映照出來的邪魔妖影,歪著頭,輕聲說:“唔……我的影子似乎不長這樣呢……”(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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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彷彿觸動了什麼開關,千千萬萬只潛藏在暗影中的妖魔邪魅脫離了牆壁的束縛,如萬千狂蛇一般席捲成潮,向房間中這名傻白甜的金髮大男孩撲咬而去!
近了,近了!
魔影興奮無比,只要搶奪到對方的身體,它們就能擺脫現在這副單薄的狀態,再度享受飲血吞肉的極樂!
我的!這個金髮男人的身體,是屬於我的!
就在一縷魔影觸鬚接觸到聖吉列斯面板的瞬間,強烈的狂喜尚未顯露在它們簡單直白的思維之中,無邊無際的灼熱血海便將它們徹底吞沒!
它們看見了……偉岸的神靈在血海中起身,舒張開祂背後遮天蔽日的純白雙翅,從那如藝術品般美麗的身軀上滴落的每一顆血珠,都是一枚被徹底毀滅屠殺的行星!
貞潔的天……使……啊……
這是邪魔魅影們在消亡前流露出的最後一道思維。
聖吉列斯看著自己牆壁上映照出的揹負雙翼的身影,滿意地說道:“這樣就好看多了!”
“你和福格瑞姆,有一個算一個。”諾頓從蒼白人形身上跳下來,把板刷插進油漆桶裡,“都自戀得很!”
大天使笑吟吟地微微躬身:“我就當你在誇我和他一樣美吧。”
咚,咚,咚。
就在諾頓撇著嘴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病房的門框,被無形的東西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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