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那一刻,我什麼都沒想,只想著衝上去給他擋著。
一股有力的撞擊穿越我的胸部,我只感到一陣無邊的疼痛,耳邊傳來陣陣槍聲,還有林蝶雨和沈毅的呼喊聲,但那些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眼黑之前,我看到沈毅焦急萬分的臉,我笑不出來,說一句話都覺得累極了。
“沈毅,我不欠你了。”我說。
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睜開眼的一瞬間,我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心裡想的不是我醒來了,而是,天吶,我又死了一次?沒有誰比我更命苦了吧,一次被撞死,一次被槍打死。
還好,兩次都死去活來……可又有些失望,我曾想過,若是死了,我能穿越回現代麼?
事實是,沒能……
我抿了抿嘴唇,覺得嘴巴幹得快裂了,喉嚨裡就像是燒了把火似得,燥得很,能噴出火來。
“小姐!小姐你醒了!”月棠趴在床前,我動手臂的時候把他給吵醒了,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看我,見我睜開眼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雖說黑眼圈極重,卻立馬兩眼放光,高呼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這讓我想起了剛到蔣府那會兒,月棠也是像今天這樣,高呼著蹦跳出房門。
一晃,也一個多月了。
被月棠這麼一喊,不一會兒我便聽見樓下傳來一陣有力的腳步聲,且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我以為是沈毅來了,心裡還有些小激動呢,可聽聲音,來的卻是常遠!
“夫人醒了?”常遠聲音裡又掩藏不住的喜悅,“我現在就去通知將軍!”
月棠說,“你傻不傻?是你快還是電話快!春桃,給南樓去電話,說夫人剛才醒了!”
“哎!我這就去!”春桃在樓下應答。
常遠推門而入,站在床前恭敬地向我行了個軍禮,正兒八經地說,“夫人,屬下佩服!古語有云,巾幗不讓鬚眉,屬下那日便是見識了!沒想到夫人區區弱女子,竟如此有膽識,屬下佩服!從今往後,夫人叫我做什麼,常遠不再抗命!”
我和月棠都忍不住笑出聲兒來,月棠拿棉棒蘸水給我潤唇,打趣常遠說,“那可不是,咱們家小姐聰明過人不說,還有勇有謀,豈是你敢小瞧的?今日倒是知道來拍馬屁了,前些日子幹啥去了?還不是幫著你家將軍瞞著我家小姐去找林小姐了!”
月棠說得常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常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支支吾吾說,“怕是將軍往後都捨不得讓夫人傷心了……夫人此番受傷,已經快要了將軍的命,哪兒還敢再讓夫人難受呢!”
我只覺得臉紅,趕緊讓常遠住嘴,“常副官,這才幾天呀,就這麼會說話了,月棠,你去瞅瞅,他嘴上是不是抹了蜜糖?”
月棠瞪他一眼,常遠縮了回去,怔怔地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我笑他,“你看,這會兒又不說話了,我們太兇了麼月棠?”
“常副官,你委屈啦?”月棠問。
常遠立即擺手,“不不不,不委屈,不委屈………只是,夫人,那天你怎麼跟出去的,我竟全然不知………”
床邊放著一盆溫水,月棠擰了帕子給我擦臉,才慢慢解釋說,“自然是我家小姐聰明!一早就看出來陳師長圖謀不軌!”月棠偷笑,許是想起那晚我的舉動,“小姐將警衛打暈了,換了警衛的衣裳,喬裝混去當警衛的。你一顆心全在你家將軍身上,自然是顧不上我家小姐了,哼,當日你聽聞小姐已經上樓睡覺時,怕是認為我家小姐貪生怕死,毫無人情吧!”
我淡笑,斥責月棠,“月棠,你這丫頭,幾時這麼牙尖嘴利了?可不是我教的!”
常遠訕訕地說,“原來如此………是屬下小人之心了。”
我微微一笑,“沒事,本